你有权保持沉默
原来,我已经陷得那么深。
然而,我从来只是被硬塞到他生命里的闯入者,或许他身上的单纯与温暖让我太过于渴切,才会生出那些不切实际的非分之想。其实我已经千疮百孔的人生,注定和他殊途异路没有交汇。
更何况,我身上还烙着连自己都无法面对的羞耻印记。
指骨顶在牙齿间,已经有了血腥气。
我在清醒的痛里对自己说:陷得越深,伤害也只会越深,离开,是我唯一的出路。
反正这么多年,我也早就习惯了,在鲜血淋漓痛不欲生的时候,自己舔舐伤口。
二十四小时以后我才被允许坐到他身边,但是检查很密集,似乎好几个指标都还在密切监控中。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紧张得手都蜷了起来,“对不起”的手势畏缩而僵硬。
他眼光还是迷迷蒙蒙的,靠着仅有一点力气微微地抬手,好像是要什么东西。
我赶紧握住他的手:“要什么?”
他的手指在我无名指的戒指上扳动了两下。
那枚价值不菲的婚戒我一直装样子戴着,还一度盘算着哪天没活路了拿去抵掉,说不定能顶一阵子生活费。
可他的意思,分明是叫我摘下来。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的决心,根本就是坚定不移从未动摇。
这样也好,彻底掐灭我所有幻想,我飞快地捋了下来放到他的手里。
手指瞬间一空,只留一道嵌入皮肉的指环痕。
郁安承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让我离开病房,他看上去仍旧疲倦,但态度非常坚决。
我不敢造次,勉强笑着要他好好休息就出了病房。
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我再去医院,在走廊口就就被佟助理堵住。
“不好意思辛小姐,安承吩咐在他住院的这一段时间里,您勿需探访,您可以按照正常的作息上下班或者娱乐休闲。”
看到我脸上来不及掩饰的怅然,佟助理又善解人意地安慰:“您放心,我们有专人照顾安承,他今天已经大有起色。”
我愤愤,大有起色又不让我看,有这么吊人胃口的吗?
不过一想这是郁安承的指令我就泄了气,把手里五点多就起来熬的核桃薏仁粥递给佟助理,还得讪讪笑着:“麻烦你把这个给他吧。”
佟助理第一次笑得有点慈眉善目的味道:“好的,辛小姐真体恤。”
看在我这么体恤的份上你就不能让我看一眼吗?我心里嘀咕着,慢吞吞地走向电梯。
“辛小姐,”佟助理突然在后面叫住我,我心下一喜迅速回头,“怎么?安承有什么事?”
佟助理清咳一下:“是这样的,方便的话请你把所有的有效证件,像是身份证户口本等等都准备好,有些重要的事务要办理一下,具体时间我会通知您。”
我半天才“喔”了出来,加快脚步像逃一样地钻进电梯。
看来,他连出院都等不及了,反正有现成的律师,说不定直接委托代办都可以。
这就是说,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就算以后山水有相逢,也已经完全是陌路。
我的心跟着电梯一起下沉,到了学校一气不歇地干活,帮以前的导师批完一堆狗屁不通的英语作文再查了大半天资料,下班时间还没到,我无聊地打开电脑,点开网页收藏夹,第一个就是教授手语的视频。
不知看过多少遍了,可是真正实践的屈指可数,以后也再也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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