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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河》作者:蔡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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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汹涌喧嚣的内场,看着灯火辉煌的舞台,司望才像个高中生尖叫起来--同时尖叫的还有三十五岁的小枝,她讶异于自己第一次笑得那么花痴。4xnqeeye情感网

  歌神身着炫目的演出服出场,先唱一首《李香兰》,接着是《我真的受伤了》。4xnqeeye情感网

  欧阳小枝也舞起荧光棒,前后左右疯狂的观众间,竟有大半都是三十来岁,嫩成司望这样的尚不多见,而他看似更像AKB48的粉丝。少年扯开小公鸡的嗓子,随台上的张学友齐声歌唱,小枝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4xnqeeye情感网

  感到有只手绕到自己背后,再用些力就要摸到骨头了,她没有抗拒,反而将势靠在他身上。小枝头发间的香味,想必已充盈他的鼻息,几缕发丝沾在脸上,宛如丝巾缠绕脖子。4xnqeeye情感网

  舞台上的歌声还在继续,《心如刀割》《一路上有你》《我等到花儿也谢了》…….4xnqeeye情感网

  将近两个小时,她的脸颊温热得像个暖水袋,紧贴着司望的下巴与耳根。4xnqeeye情感网

  演唱会临近结束,张学友唱起一首申明死后才有的歌--《她来听我的演唱会》。4xnqeeye情感网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在十七岁的初恋,第一次约会。男孩为了她彻夜排队,半年的积蓄买了门票一对。我唱得她心醉,我唱得她心碎……”4xnqeeye情感网

  一阵秋风吹乱小枝的头发,她揽住司望的脖子,将头埋入他坚硬的胸膛。她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流泪?还是不敢再听台上催泪的歌?她将少年抱得如此之紧,以至于他透不过气来,只能在她的发丝丛中呼吸。4xnqeeye情感网

  最后,歌声用一曲《吻别》给演唱会画上了句号。4xnqeeye情感网

  她放开了司望,擦干眼泪看着他的脸,耳边全是四周大合唱的“我和你吻别在狂乱的夜”。少年的嘴唇靠近她,却停留在不到两厘米外,僵硬得如同两尊雕塑。4xnqeeye情感网

  一曲终了,他始终没有触到她的唇。4xnqeeye情感网

  她这才说出整场演唱会的第一句话:“你,不是申明。”4xnqeeye情感网

  半小时后,体育场内的人群散尽,只剩下小枝与司望两个人,坐在空空荡荡的座位中间,脚下是满地狼藉的荧光棒、饮料瓶与零食袋。4xnqeeye情感网

  看着舞台上拆卸灯光设备的工人们,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道:“嗨!”4xnqeeye情感网

  “要说什么?”4xnqeeye情感网

  “我--不知道啊。”4xnqeeye情感网

  他把外套脱下来,盖到小枝穿着裙子的膝盖上:“你冷吗?”4xnqeeye情感网

  “一点点。”4xnqeeye情感网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你知道吗?再过五年,我就四十岁了。”4xnqeeye情感网

  “那时候,我也四十七岁了。”4xnqeeye情感网

  她苦笑着摇头,重新睁开眼,看着秋天的夜空。4xnqeeye情感网

  深夜,十点。4xnqeeye情感网

  晚风肆虐呼啸,一片枯叶落在她脸上。4xnqeeye情感网

  欧阳小枝将叶子咬到嘴里,竟生生地嚼碎了:“当你急着低头赶路时,别忘了抬头仰望星空。”4xnqeeye情感网

  他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而她站起来说:“回家吧,司望同学。”4xnqeeye情感网

  第四部孟婆汤第十八章4xnqeeye情感网

  两天后。4xnqeeye情感网

  周一上午,小枝正常地上语文课,并没有多看过司望一眼,而他也未曾主动找她说话。4xnqeeye情感网

  下午却有了变化,班里女生们开始交头接耳,男生们也聚在一起轰然大笑。所有人都异样地看着司望,带着嘲笑、羡慕与嫉妒。他愤怒地抓住一个家伙,在钵大的拳头威胁下,才知道--上周五的张学友演唱会,现场居然也有隔壁班同学,意外目击到他与欧阳老师,竟然还是暧昧地互相依偎。4xnqeeye情感网

  这消息在校园里不胫而走,让三个年级数百号学生都像看了陈冠希般兴奋。4xnqeeye情感网

  欧阳小枝是在老师们的窃窃私语中听到的,有个中年妇女看到她走过,故意说得特别大声:“现在的学生胆子真是大啊,居然敢跟女老师谈恋爱?会不会是日本AV看多了啊?哎呀,想想就恶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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