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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床头坐下来,上身扭成“S”形,热辣辣地望着客人。
“你都提供什么服务?”男人坐在了对面的床边,双手放在膝盖上,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那个……什么价?”他支支吾吾地问。
“哪个?”她撩了撩额角的黑发,它们却再一次滑下来,挡住了她的一只眼睛。
“那个。”
这时候,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响了一下,很轻微,好像是衣柜的门。小姐的视线机灵地射了过去。那声音又消失了。
小姐看了一会儿,把目光收回来,说:“三百。”
男人微微低下头,没有说什么。
小姐慢慢撩起无袖衫,露出两只蠢蠢欲动的奶子,娇嗲地说:“来,享用吧。”
男人突然伸过十只很干净的手指,把那两只乳房抓在了手里。
小姐顺势麻利地脱去了无袖衫,把床头灯关了。房间里黑下来之后,外面的灯光从落地窗帘的缝隙挤进来。两个人开始用身体交谈。
男人伸嘴亲她,她敏捷地躲开了。干这行的女人通常不愿意接吻。
干这种事,对于客人来说,是一种排泄;对于小姐来说,是没有任何欲望的一种体力劳动。她们像小孩一样嫌对方的口水脏。
两个人干着干着,突然,小姐停止了动作,竖起了耳朵。
男人低声问:“怎么了?”
小姐说:“有动静!”
“哪里?”男人似乎很紧张。
小姐静静听了一会儿,突然说:“你知不知道这个房间死过一个人?”
男人好像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是警察来了呢。”
“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两个多月前,有个女孩儿在这个房间里被人掐死了,尸体就藏在那个衣柜里……”
“她是干什么的?”
“跟我一样。”
“凶手抓到了吗?”
“没有。”
男人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小姐毛骨悚然。
“你……”
“你知道我是谁吗?”男人憋着笑问。突然间,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看似两个极深的黑洞。
小姐一把推开他,坐了起来:“你是谁?!”
男人把脸凑近小姐的脸,嗅着她泛滥的香水味,小声说:“你想不想到那个衣柜里站一会儿?”
小姐的手脚一下就不听使唤了,她一边抖抖地穿衣服一边故作强硬地说:“你别吓唬我!想赖账?做梦!快付钱!”
这时衣柜里传出一个哆哆嗦嗦的寒冷声音:“还有我的钱……”
两个人的脑袋都猛地转向了衣柜方向。
“鬼!”小姐惊叫了一声,一下就从床上滚下去,缩在了靠窗的墙角。
“你是谁?”男人对着衣柜低声问。
“我来讨债……”那声音被衣柜的门挡着,显得十分遥远。
话音刚落,那衣柜的门就“吱吱呀呀”地拉开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硬撅撅地走了出来。她披着一条白色浴巾,光着脚,透过垂在脸上的黑发,依稀可以看到她的脸像纸一样白,嘴角好像有一摊血。那双眼睛极其阴森,死死盯着那个男人。
她一步步逼向他。男人也从床上滚下来,躲在了那个小姐的旁边。那具行尸直挺挺地抬起一条大腿,跨到了床上,高高地走过来,到了床边,又一步迈下来,继续走向男人。
那个小姐撒腿就跑。她一直跑下楼,冲过大堂,站到大街上,这才停下来,气喘吁吁地回过头看了看。站在旋转门旁边的那个高个子保安愣愣地望着她。
她朝上看了看,宾馆有的房间亮着,有的房间黑着,她找不到哪一扇是307的窗子。平了平喘息,她招手拦住了一辆的士,坐进去,转眼没了踪影。
叁:他把自己藏了起来
如果你心里有一个一辈子都不敢见面的人,那么,对于你来说,这个世界就小得成了一个笼子。
一个,一个就够了。因为,那个人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
所以,你的灵魂每时每刻都会惴惴不安,杯弓蛇影,如履薄冰。你必须把自己藏起来,藏着藏着,最后你很可能把自己藏丢了。所以,让我们堂堂正正地做人。
蒋中天就把自己藏了起来。
他大学毕业后,做了刊物编辑。他工作很卖力,四年后,熬到了副主编的位置,做二审工作。那是一本内部刊物,往市县乡各级行政机关摊派,发行量虽然不小,但是并没有几个人看它,一期期地浪费着国家的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