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杀人:以色列女特工自传
“可是我有急事。”
“对不起,”这工作人员把我推到门外的时候,还是挂着笑容,全凝固在脸上。
“明天再来吧。”
“这太可笑了!我不可能明天再来。就是在今天我需要帮助。”
“今天是星期天。大使馆关门。很抱歉。明天再来吧。”
我走开了,心里又沮丧又高兴。我追上艾尔戴德。他看着我,两眼炯炯地。他张开嘴正准备责备我一通,我打住他话头,气呼呼地讲了一遍刚才的情形。他伤感而温存地看着我。居然没有耸肩。这回我真是担心起来了。我最后一试:
“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于事无补。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的比我还多。到时候轮到你什么也不对我说了。”
我们走着,相互一句话也没说。晨风送来花园里新鲜土壤的气息,树木的气息,还有咸咸的海水味道。我做着深呼吸,感觉很陶醉。一路上我们碰到几个获准回家的士兵,肩上背着枪。我为刚才没走成感到幸福,我很骄傲作为他们中间的一员走在这路上,呼吸这空气,感受这叫我暖洋洋的阳光。我全身上下充满了生活的喜悦,声音不大不小地唱起歌来。
艾尔戴德转过身来。我不加掩饰的快乐逃不过他。他只是伤感地笑着摇摇头:
“我尽力了,”他歉意地说。“有时候命中注定而我们的努力无济于事。那就顺从天意,该来的让它来吧。”
1994年7 月1 日:阿拉法特凯旋加沙。
计算机中心设在座戒备森严的大楼里。那时电脑刚刚开始普及,脱离系统工程师们一统天下的局面。不过互联网特别些,还很少被使用。互联网是从1996年开始才起步的,约摸是两年以后的事了。
入伍仅三个月就能摆脱刷墙的活儿——都刷四遍了——而挪到电脑上工作,我的心情好极了。我干活很专注,整天的工作量两小时就解决了。剩下的时间我得以用来研究我电脑的各项功用。我正在探究当中,有个四十来岁模样,叫乌里的长官,特意搬把椅子坐到我身边来,对我的试验很感兴趣。
“你喜欢计算机?”他问我,语气听起来很友好。
“非常喜欢。我有一种感觉,就是用它我想做什么都成。”
“是吗?说说看。”
“也没什么特别的。反正我每次有需要的时候,写个程序出来是小意思。好像我考虑问题的方式和这些小虫子工作的方式很合拍。”
“那是因为你只做简单的小运用,”乌里笑着说,高人一等的样子。
“才不,”我反驳他,略微有点不快。“高级程序我也写的不坏。和你想的恰恰相反,难度越大,挑战的乐趣也越大。”
他接着问我问题,显然对我上面的回答没有不同意见:
“你能用哪种计算机语言来写程序?”
“Pascal, C++,Fortran , Lisp ……这是Unix操作系统里我最感兴趣的几个。”
“你学新语言很容易吧?”
“很简单。”
“从某种角度看,和学一门外语差不多?”
“更简单些。学外语吧,要想掌握特殊的表达方式和语法就得先了解说这门语言的人的思想。而计算机嘛,逻辑结构是共通的而且更清晰,定义也更明确。只要陈述几个概念就可以了。”
“嗬,你学一门语言还要动用社会学?”乌里强调了一遍,声音里突然多出几分兴趣。
“这理所当然,不对吗?”
“对,理所当然。你不想在计算机方面成为专家吗?”
“在这儿吗?”我很吃惊。“不!他们只会用自己培训出来的人,而且要签十年的合同。”
这下轮到他不快了:
“那又怎么了?你会比其他任何人都显得更出色。有没有兴趣?”
“十年!这对我来说几乎不可能,谢谢你了。越快离开这里,我越高兴。”
乌里嘴唇紧咬。很显然,他本以为我会因为自尊心得到满足而上他的圈套。这叫我挺开心的。他可能从我的目光里看穿了我的心思,脸上现出怒气来:“说的也够多了,我现在命令你工作。”他一边说,一边从椅子上弹起来,走开了。
ydzbook.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