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杀人:以色列女特工自传
我是地中海边长大的孩子,虽然到处游历也见过各种各样的河流,却始终只有大海以他永远野性的殷勤来接纳我。在它身边我就像在家里一样。
循着海的气息,我用不着搞明白那些交通信号灯就径直穿过了两条马路。我一眼便看到海浪,无边无际的暗影扑打在沙滩上,在夜色中显得那么清晰。卷浪一波一波,不时被月光返照着。这波浪的轰鸣声比我常见的更响也更有节奏。连这里的大海也有别样的音调。
一阵轻风吹得棕榈树簌簌作响。天空繁星一片。城市的明亮令星星只是隐约能辨,但没关系,我知道它们在那里就足够了,和迷人的月亮呆在一起。
我在沙滩上逗留了很长时间,看会儿海,又看会儿车流和灯火,听那些无忧无虑的年轻人在酒吧角落里窃窃私语,任凭咸咸的小浪珠在我的肺里充盈起来。哦,真是一个迷人的夜晚!
我没有像别人那样住到“移民中心”去,在那可以把一切交给他们,走移民的惯例程序。我更喜欢独自打理一切,最终也这样做了。
我径直跑到特拉维夫一个朋友家住下。公寓很小,位于大海和广场——那会儿还不叫“拉宾广场”——之间一条安安静静的小街上面。艾尔戴德很开心能参与拯救一个落难的法国姑娘,这姑娘在她的国家正被不断扩张的排犹势头所威胁。所以他什么都自作主张。最开始我很不习惯,随后也就习以为常了。我把这种姿态归结为男人们出于自我保护而表现的骑士风度。以色列男人虽说属于东方,但也免不了大男子主义。有一阵子,我心甘情愿地扮演弱女子的角色,听凭他指导我去了解新祖国以及他本人日常生活里七七八八的事情。
俗话说,要想认识以色列就得从南到北把这块土地走个遍。我当时并不知道,以后我会有机会在做徒步训练的时候横穿南北。我搭乘大巴到处旅行。第一目的地自然是耶路撒冷。我不是第一次拜访它,但依然充满激情。经那里我去了马萨德,一座兀立在朱迪亚沙漠里的城堡。那是一支犹太部落英勇抗击罗马军队的地方,在我看来有着比圣城更重要的象征意义。穿过内格夫沙漠我往南面走了一段,但没到埃拉特港就折回了,那地方我觉得旅游气息过重。然后我重又折回北边,横穿儒尔丹山谷。我爱上了那里的基尼烈湖,属Tiberiade 城地界。我还花了大约一个星期横跨Jizreel 平原,它从加利利山脉脚下一直延伸到山的另一面。匆匆看了看海法港后,我回到特拉维夫。
很明显,民众在很多事情上是各不相同且四分五裂的。被反犹分子想出来的所谓犹太复国主义联盟是个大笑话,毫无根据的幻影。事实上有的只是无休止的争斗:右派和左派斗,反战派和主战派斗,宗教和世俗斗,西班牙系犹太人和日尔曼系及斯拉夫系的犹太人斗,这两种犹太人又合起来对付埃塞俄比亚犹太人或者俄罗斯犹太人,也门人则和所有人针锋相对。所有这些都以调和的方式存在着,值得探究。
尽管存在这些矛盾,甚至正是因了这些矛盾,以色列社会才在不断向前。
而阿拉伯人很清楚可以从这些争执中得到什么好处。他们大量进行恐怖行动,挑起争端和分歧,好让以色列政府陷入危机,经济停滞而且移民中断。他们一股脑地跑到反战组织和极左派团体那边去哭诉悲惨处境。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成功了,得以在同情巴勒斯坦人团体和早将他们集体宣判有罪的团体之间,添加了一个新的中间阵营。
以色列民众倒是理解那些一心希望掌握话语权的政治强人。这里设有很多民主机构,每派都能各抒己见而不至于把国家弄得一团糟。效果真的相当不错,也就是人们所说的言论自由,一个在邻国压根儿不存在的概念。以色列算得上中东地区的一个政治特例:议会式民主将三权分立。四年一选的议会,在每一次政治危机中都能遵照选举结果更迭。这一制度的特殊性还在于,得票率只要达到1.5 %党派就可在议会获一席之地。这样一来议会多党化,其中一些党派在政治生活中担当了重要角色,其影响和他们左右的选民数量相比却并不成比例。
以色列的重要政党有12个之多,其中有些在国际上也很有名,比如两个大的派别:左派方面有Avodah,即由梅尔、佩雷斯、拉宾等人成立的工党,曾在1992年5月——我到达此地的前一年——赢得大选;右派方面有Likoud,代表人物为沙米尔、内塔尼亚胡、沙龙等。
ydzbook.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