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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张震梁四处看看,凑到杜成身边,小声问道:“师父,你说,那个林国栋还会杀人吗?”
杜成没有立刻回答。从林国栋目前的表现来看,他正在积极地适应着出院后的新生活,而且完全可以自食其力,看不出打算重新作恶的迹象。不过,一旦遇到刺激他唤醒心中恶魔的诱因,比如香水……杜成的思维戛然而止,他突然意识到张震梁的真正用意所在。
“你的意思是?”杜成扭头看看张震梁,眉头渐渐皱起。
“师父,我知道身为警察不该这么说,但是……”张震梁回望着杜成,表情复杂,“也许那才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骆少华关掉淋浴花洒,一边用手拢起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再次在浴池里扫视了一圈—还是不见马健的踪影。
他心中暗自奇怪,这家伙搞什么鬼?
今早,一个陌生的号码拨通了金凤的手机。她接听后,对方却要和骆少华通话。一头雾水的骆少华接过电话,才发现那个熟悉的声音来自马健。随后,他就要求骆少华在这家浴池和他见面。
骆少华返回男宾部,接过服务生递过的浴服,准备打开更衣箱,给马健打个电话。刚取下手腕上的钥匙,他就发现自己的更衣箱上插着一张小纸条。打开来,上面是马健的字迹:休息区,玉石浴房。
休息区共有四间玉石浴房。每间浴房里都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浴客。骆少华逐一查看,走到第四间的时候,仍然没看到马健。就在他正要离开的时候,躺在门边的一个浴客突然抬起脚轻轻地绊了他一下。
骆少华一个趔趄,刚要发作,就看见这个浴客摘下盖在头上的毛巾—马健的脸露了出来。
“你这是……”
马健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出声,随即从玉石卧榻上爬起来,径直走向浴房里的一个小隔间。
浴房里足有40度,而这个空无一人的隔间里的温度要低得多。满身是汗的骆少华一走进去,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老马你这是搞什么啊?”
马健小心地关上隔间的门,转身问道:“有人跟着你吗?”
“跟着我?”骆少华有些莫名其妙,“谁跟着我?”
“当然是自己人。”马健哼了一声,“你早就被杜成盯上了,还没察觉?”
“杜成?”骆少华皱皱眉头,随即就面色大变,“他知道了?”
“嗯。”马健阴着脸点点头,“他已经查到林国栋了。”
“靠!”骆少华把毛巾狠狠地砸向木质墙壁,“这小子真他妈行!”
他双手叉腰,站着喘了一阵粗气,低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杜成掌握的情况不会比我们多。”马健沉吟了一下,“就算他查到林国栋,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他会告发我们吗?”
“不会。”马健冷笑一声,摇摇头,“除非他能证明林国栋是凶手。”
骆少华想了想,觉得马健的判断是准确的。追究当年错案的责任,前提是林国栋被确认有罪。没有证据,仅凭杜成的口头指控,任由谁都不会相信他。不过,这也意味着余生的每一天都要在提心吊胆中过日子。除非……
“老马,”骆少华慢慢地开口,“你去看过杜成吗?”
“没有,只是托张震梁送了点儿钱过去。听说他……”
马健突然转身看向骆少华,已经意识到他的言外之意。
“少华,你他妈想什么呢?”马健一脸怒意,“好歹成子过去还是咱们的兄弟!”
“不是,我不是盼着他死。”骆少华急忙解释,“我只是……唉,我已经拉你下水了,我不能……”
“别说了!”马健心烦意乱地挥挥手,“就算成子不在了,他那个徒弟张震梁难保不会追查下去。”
骆少华捂着脸,跌坐在长椅上,半晌没有说话。良久,他长叹一声,哆哆嗦嗦地说道:“老马,要不我把证据交出来吧,林国栋当年的借车记录和那块遮阳板还在我家里。我问过,DNA应该还验得出来,在他的口供上再下点儿功夫,证据应该够……”
“你他妈疯了吗?”马健瞪起眼睛,“就算你不用蹲监狱,难道连脸都不要了?咱们干了一辈子刑警,除了荣誉,还能他妈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