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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分明有着某种联系,也许,我们真的有一个室友,只是我们一直看不见他(她)……这样的话已经无数次在我脑海里浮现,这两天来,这样的话我听得太多,也想得太多,几乎已经有些厌烦了,然而无论我们多么厌烦,这个看不见的人,或者其他东西,却始终就在我们身边,无论多么厌烦,我们都必须去面对。
“没有办法了,事情越来越古怪了,”我说,“是不是这房子本身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许小冰道,“我问过房东,可是她不相信我说的话,因为我问了这种问题,她生气得差点把我赶出去,”她苦笑一下,“所以后来我就不敢问了。”
“还是得问他,”我说,“明天我们一起去问问他吧,我们两个人都这么说,他应该会比较相信吧?”
“但愿。”许小冰说。
经过这么一闹,我们都疲惫不堪,决定去好好睡上一觉。临睡前,我和许小冰商定,明天就去找房东,看看这所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怎么说,一切都留到明天解决吧--真的累了,尤其是我,在一个夜晚,对许小冰的话从不相信到亲身经历,其后又听说了许小冰的身世,一切都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的脑子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这种混乱比恐惧更多地占据了我的脑海,让我昏昏欲睡。到目前为止,我们的局面都是非常被动的,那个看不见的东西的一切举动,我们似乎只能接受,丝毫不能反击,也许房东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我们都将解决问题的希望寄托在房东身上。
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看不见的东西吗?会不会是有人在捣鬼?在入睡前的一霎那,这个问题出现在我脑海里,但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去思考了,黑暗将我包围,在黑夜最浓的这段时光里,我一个梦也没有做。
出门前,我拔下一根头发,将它穿过第三间房的拉手,又在门边上一颗凸出来的钉子上绕了几圈,打了个死结。
第二天一早起来,照例又发现了许多奇怪的踪迹,而浴室里镜面上红色唇膏写的字迹,却不知何时被抹去了。我和许小冰匆匆洗漱完毕,便给房东打了一个电话,约好在房东家中见面。房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在电话里连声追问,许小冰坚持一定要见面再谈,在电话内没透露半句。
出门前,我拔下一根头发,将它穿过第三间房的拉手,又在门边上一颗凸出来的钉子上绕了几圈,打了个死结。许小冰一直在催促我出门,她不明白我这么做是为什么,当我做完这一整套工作时,头发丝形成一个完整的圆环套在房门拉手上,任何人只要一开房门,这跟脆弱的发环势必会断裂。她恍然大悟地看着我,想说什么,又赶紧朝四周看看,捂住了嘴,朝我伸出一只大拇指。
整个早晨我们都很少说话,直到走出了那间房门,从云升街六号漆黑的楼道里走了出来,街头明媚的雨点迎面袭来,我们不约而同地长出了一口气。
“在那所房子里,我总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她回头望了望我们刚刚从里走出来的楼道,叹了一口气道。我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有相同的感觉--的确,在怀疑有另一个人和我们居住在同一所房子里时,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无处不在,让我们举止非常不自然,一举一动都似乎面对了无数双眼睛。一想到这种感觉,我全身的不自在又油然而生,同时,在心中还有一点点疑惑,似乎是从昨夜就已经产生了,但却不知道自己在怀疑什么。
一直到我们登上了公交车,我还在想着,自己到底在怀疑什么呢?路边的风景被雨雾浸润得朦胧,似乎隔着磨砂玻璃看到的旧日照片,而从车窗上蜿蜒而下的雨水,又让那些横向流动的风景在竖直方向也扭曲起来,一切都有些变形,如同我这两天来的生活。
“在想什么呢?”许小冰捅了捅我。
我摇了摇头。
“房东会相信我们的话吗?” 许小冰有些不安。
“会吧。”我心不在焉地答道,心里却感到蓦然一亮--是的,电脑,我的疑惑似乎正是来源于此,然而我还是捕捉不住那种疑惑,那究竟是什么?我伸出一只手指在蒙着雾气的玻璃上划动,许多蚯蚓般的线条在手指下产生了,窗外的世界在这些线条之间明灭,形成一种残破的印象。许小冰没有注意到我的神情,自顾自说道:“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她忽然将身体缩了起来,仿佛不禁寒冷,“我居然在那个屋子里独自住了一个月……”她从牙缝里丝丝地冒着冷气,满面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