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文章
-
无相关信息
“啊?为什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我有些着慌。
“确认一下你的身份。”她说。
我本能地想要拒绝,却不由自主地在她的注视下掏出了身份证,她仔细看了看,将身份证递还给我,自己退后一步,露出门前的空档:“进来吧,你租的就是这间房。”
“啊?”我依旧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站在门口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进去。
“房东已经告诉我了,以后你就和我合租这套房,进来呀。”她边说边催促道,我只好拖着箱子走了进去。
虽然外貌很陈旧,但房间内部还算不错,墙壁很白,三室一厅的房间,带厨房和卫生间,电视机、冰箱、空调都很齐全,我的房间里有一张八成新的床,床上的被褥都是新换过的,这就很好了。
“我叫许小冰,就住你隔壁这间房,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她淡淡地笑着说,并没有多少热情。我忐忑不安地朝她点了点头,便赶紧钻进了自己的房间。许小冰没有跟进来,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房间里除了那张床之外,就是一个大衣柜和一张书桌,还有一把小木椅。我将衣服和其他重要的东西放到柜子里,在书桌边坐下,打开每个抽屉,什么也没有发现,看来前任房客清扫得很彻底,房间里甚至连灰尘也没有多少,我只是略微擦了擦,便十分干净了。
洗抹布的时候,在厨房里碰到了许小冰,她正淘米做饭。我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去,她叫住了我。
“这里的煤气灶你可以用来做饭,厨具和碗筷都是房东的。”她说。
“嗯。”我点点头,正要离开,想了想又停了下来,“还有一间房是谁住的?”
“没有人住。”她摇了摇头,将淘米的水弄得哗啦哗啦直响。我感到腹内饥饿,提了提灶台上的开水瓶,满满一瓶的热水。我回到房中,取出自己带来的方便面,泡了一碗,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边吃边看电视。许小冰进进出出地忙着做菜,不时瞥我一眼。我有些不好意思,搭讪道:“还没做好啊。”
“嗯。”她面色似有不悦,这让我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
又进出了几趟,她突然对我说:“以后你得自己烧开水,这开水瓶是我自己带来的,不是房东的。”我愣了一下,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我以为……”不等我说完,她便走进了厨房,菜刀在毡板上剁得咚咚直响。
原来如此,我不该用她的开水。
吃完面,我拿了两个苹果,洗干净,削好皮,一边自己大口啃着,一边递给她一个。她摇头拒绝了,我将苹果放在她洗干净的碗里,笑道:“别客气,都削了皮了,我一个人吃不了。”说完便走进房里看书去了。
暮色已经铺满了整个房间,灯泡大概只有40瓦,暗淡无力地照着,许小冰在客厅里将电视机声音开得很大,我轻轻关了房门,慢慢翻着那本书。那是一个朋友从台湾给我寄过来的繁体书,雷马克的《生命的火花》,我不习惯看竖排版的字,何况又是在如此幽暗的灯光下,看了几行,眼睛便胀痛起来。雷马克那种独特的文字让初春的寒意更加明显了,窗外的天空朦胧一片,我滴了几滴眼药水,想要出去看电视,轻轻打开门时,发现许小冰已经吃过饭,正在吃那个苹果,想了想,我又重新关上了门。
看了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我抬起头,转了转脖子。客厅里电视的声音已经停止了,窗外的雨大了起来,发出悉悉簌簌的声音,我走到窗边,将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朝外看。云升街笼罩在细雨之中,没有街灯,从两边的房间里射出来的光将街道照得明一段暗一段。我凝视着那些亮着灯光的房间,人们的影子在窗上显了出来,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每户人家都是一个不同的世界,那些灯光让那些房间显得无比温暖。
我已经开始想家了。
放下书走出门去,客厅里的灯已经关上了,漆黑一片,从许小冰的房间里透出一点灯光来。我打开灯,又打开了电视机,将音量调低,随手调换着频道--那些节目我都不感兴趣,只是想听到一点人的声音而已。
刚换了几个频道,许小冰的房门打开了,她穿着一件肥大的旧棉衣走出来,皱着眉头道:“声音小点。”说完又关上了门。
我将音量调小,继续调换着频道。
许小冰又走了出来,这次她直接走到我面前:“我在准备考试,将声音关小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