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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相关信息
他怎么会这么问?
[什么三个?]我发过去一条信息,同时注意看了看他的IP地址,显示的地址是在南城,正是目前我所在的这一座城市--在这座城市里,除了贾云和公司的同事,我唯一认识的,大概就只有许小冰了。
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我满腔疑惑,焦躁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云升街六号,你们不是三个人一起住吗?]西出阳关道。
[什么?]我似乎只会说这两个字了,浑身一阵热一阵冷,紧盯着屏幕,不知道他会给出什么样的回答。
但是他的头像突然暗淡了下去,我等了很久,他再也没有回答,我发了几条消息给他,也是毫无回音。
网络安静了,屏幕安静了,没有了QQ的提示音和我敲键盘的声音,房间里也安静极了,除了我鼓膜上血液激荡的声音,我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
窗外,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公鸡的鸣叫,5点了,夜色稀薄了许多。
我怔怔地坐了许久,倒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满心满脑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终于沉沉睡着了。
《第二类死亡》 第二部分
在镜子正中央,隐约有些红色的东西,似乎是一些字。我伸手将水气擦去,渐渐显露出来的明亮的镜子上,也渐渐显露出那一行用唇膏写的字——“失去以后才觉可贵!!!”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早餐和午餐两顿没吃,肚子开始咕咕不停地叫唤。我躺在床上,脑子里满是昨夜发生的事情。幽暗的光笼罩在室内,房间里隐隐有一股发霉的味道,房间的门敞开着一道缝隙,客厅里悄无人声,不知道许小冰干什么去了。我在床上躺了很久,仿佛这样躺着,就不必面对这个陌生的城市,以及在这个城市里发生的那些奇怪的事情。
然而我终究不能长久地躺下去,即使是躺着,饥饿也让我头晕眼花起来。我开始慢腾腾地穿衣服。
严格来说,我所碰到的这些事情,都是微不足道的,如果只遇到一件两件,我丝毫不会在意,然而它们集中在一起发生了,在许小冰对我说过那一番话后,我立即就碰到了西出阳关--就在这所房子里,有一个看不见的人不时留下她生存的痕迹,而在网络的另一端,一个我不知道是谁的人,清楚地知道我的一举一动,这些事情叠加起来,似乎一团混沌的灰尘,将云升街六号这所小房子内的空气,搅得异常混浊起来。
拉开厚厚的窗帘,房间里亮堂了许多,虽然依旧是恹恹的不甚强烈的光,但是却显出一种春天特有的稀薄柔韧的感觉。带着雨水和青树枝气味的空气从窗外透进来,窗外的云升街上,有人在三三两两地走着。对面是一栋比云升街六号更矮小的建筑,和我的房间遥遥相对的,是尖耸的屋顶,一只黑色的鸟在屋顶上跳跃着。从那里当然无法窥视到我房间里的任何状况。我凝视了许久,那只鸟终于振翅飞去。
究竟西出阳关是如何看到我的呢?
这个问题缠绕在我的心头。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即使是发生了一些这样古怪的事情,我依旧不相信。我倾向于用人为来解释我所遇到的问题。
如果是人为,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西出阳关是与这房子有关的某个人,他之所以能窥探到我隐秘的穿着,是因为在这房间里有一个摄像头。
第二种可能,则是许小冰。假如一切都是许小冰所为,她实在是有很多便利,几乎所有的事情可以办到,除了我的QQ号码--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做到。
房间里藏有摄像机这件事,我认为其荒谬性和鬼神之说有得一拼,那么剩下的唯一合理解释,就是许小冰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假如没有出现西出阳关这个人,我会认为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许小冰自己的神经质,甚至那些我亲眼目睹的事情,我也曾在心里暗自归结于许小冰,认为是她亲手做了那些事,而过后又忘记了。西出阳关的出现的确让我吃了一惊,他所说的话,让我几乎相信了许小冰,甚至在昨夜感到了由衷的恐惧。人在深夜的时候,头脑总是难免要糊涂一些,而经过一番长睡之后,我感到自己很清醒。假如许小冰就是西出阳关……她的目的是什么?
不,不对,假如许小冰是西出阳关,她的电脑在哪里?她的房间里没有电脑……
我的头开始疼起来,决定不再想这件事,先观察观察许小冰再说。
许小冰不在家中,这让我有些失望。她的房间门锁得紧紧的,我敲了好一阵子也没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