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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相关信息
[你快说你是谁,不然我删除你,]我说,[我不加陌生人的。]
[你再想想。]
[我删了。]我说,鼠标已经点开了好友栏,点中他的名字之后,按了按鼠标右键,正要点“删除”两个字,对方已经飞快地发过来:[江聆。]
我的手停住了。对方能叫出我的名字,当然是认识我的人,因为我从来没有在网络上透露过自己的姓名。
[你到底是谁?不说我生气了。]我说。
他又是好几分钟没说话,我忽然感到一阵困倦,打了呵欠,正要关机,他的信息又过来了:[云升街六号,住得还习惯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一问,我猛然感到全身一麻,似乎有一股电流从皮肤表面滚过,鸡皮疙瘩冒了出来,甚至能感觉到头发根都竖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急切地问。我搬到云升街六号才不过两天,除了那位帮我找房子的朋友,再也没有其他熟人知道我住在这里。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他,但是,我立刻想到,那位帮我找房子的朋友,目前两只手都受了伤,根本不可能打字,更不用说这么快地打字了。
[你是不是贾云?]我还是这么问了一句,尽管他自己不能打字,但是他可以找别人来帮他打字,也可能是他将我的QQ号码和住址告诉了别人。我尽量这么想着,可是心中有个声音在告诉我,对方不是贾云,甚至跟贾云毫无关系。
[不是。]西出阳关回答道。
我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什么,对方知道我的住址这件事,让我感到无名的恐慌。想了想,赶紧拨打了贾云的手机号码。铃声响了很久,他才懒洋洋地接了电话:“喂?”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他并不是西出阳关,任谁都可以听出来,手机那头的那个人刚从睡梦中醒来。
“我是江聆,你现在是不是正在网上和我聊天?”我急匆匆地说。
“什么?”贾云显然还没清醒过来,“我在睡觉。”
“你把我的住址告诉谁了?还有QQ号码?”我问。
这下他彻底清醒了,不出所料,清醒之后,他并不急于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我骂了一顿,怪我惊扰了他的好梦。骂完之后,他才很不高兴地说:“没有告诉别人,你以为我是女人?”
我哭笑不得,又追问了一句:“你发个毒誓?”
贾云已经快要气疯了,又骂了好半天之后,终于发了个不痛不痒的誓言,不等我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西出阳关又传来了信息。
[你第一天搬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去的,下着雨。]他发过来一个笑脸,[那天你穿着一身军绿色的衣服,扎着马尾巴。]
他说的没错,但是这些他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问。
[你现在穿的,是一件白色的毛衣,还有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他没有回答我的话,继续说道。
是的,他说得没错,但是他怎么会知道?
尤其是这件白色的毛衣,是穿在棉衣底下的,我是在进屋之后才脱下的棉衣,他又怎么会知道?我下意识地望向窗子--窗户开着一道缝,透出一点点的风进来,窗帘厚厚地遮蔽着,没有人能从窗外看到我。
那么西出阳关是怎么看到我的?如果不是看到了我,他是不可能知道我在房间里的穿着的。我甚至看了看电脑上部--虽然确定自己没有摄像头,也没有和对方接通视频,还是忍不住仔细察看了一下--当然没有,没有摄像头。
我感到周身发寒,手里紧紧地抓着手机,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我抓着手机愣了很久,QQ的招呼声响成一片,西出阳关彩色的头像跳跃不止,我也没有去点开。
我想起了许小冰说的那些事情。
我也想起了在这所房子里所发生的那些微小的、但是的确无法解释的事情,包括这台电脑。
似乎有些什么事情,偏离了正常的轨道,目前为止,偏离得还不算远,还没有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许小冰所猜测的是真的?世界上真的有鬼?
一想到这个“鬼”字,我浑身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朝四周看看,空荡荡的房间里,不知道有多少我们人类所看不见的东西:细小的灰尘、病毒、细菌……也许还有……鬼?
西出阳关的头像还在跳跃着,我镇定了一下,点开对话框,他一连说了好几句话:
[为什么不说话?]
[你在干什么?]
[你们三个住在一起还习惯吗?]
……
其他的话,我都没有在意,但是这一句,却让我的心又是一阵猛跳--“你们三个住得还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