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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戴上眼镜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随后把相机还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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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象他，不过记不太清楚了，毕竟是那么久之前的事了。”老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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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东平把相机相机调整之后再度推到了老人的面前：“从相机里看可能不太清楚，我把他的脸再放大，您再仔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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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跟陈剑河打招呼时，他朝我们笑了笑，可以说，他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英俊的男孩，所以我印象比较深，但是那仅只是一个印象而已……很象他，我说了很象他。”老人又仔细看着一会儿照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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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看见他，你还能认出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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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点了点头：“可能，我不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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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东平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吴立帆和陈剑河！这两个人在大学里就素无往来，毕业之后也从没听说他们两人有任何交往，为什么呢，他们会坐在一起喝咖啡，而吴立帆从来都没有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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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简东平急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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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了，应该是在出事前，”老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等一等，我去翻翻我去年的记录。年纪大了，记性不灵光了，所以我每天都会记点什么。”说着，老人便站起身到里屋去了。简东平知道不少人都有记日志的习惯，看来老人的记忆力之所以会那么好，很大程度跟他的这个习惯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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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老人手里拿着本黑皮封面的日记本走出来，他重新坐到简东平面前开始翻查起来。很快，老人就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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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7月18日。”老人确定地说，“就是那天我们去亲戚家吃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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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6日李今遇害，那么7月18日，正好是案发前的一个星期。简东平思索着，一时没有说话，老人却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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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个人又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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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我们的同学。”简东平把相机重新塞回到背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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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老人略显得有点吃惊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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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认识李今，他们以前谈过恋爱。如果是他的话。”简东平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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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颇为意外：“是吗?他们两个倒是看上去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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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找过李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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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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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们在底楼见了面，但您没看到。”简东平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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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反正我只见过他一次。”老人说，过了一会儿，他补充道，“如果你还想了解什么，你可以去问问别的邻居，她们或许能告诉你一些别的东西。”说到这儿，老人顽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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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简东平突然想到徐海琳曾经提到过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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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李今曾经跟邻居发生过冲突，有没有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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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突？！”这个词显然让老人难以接受，他使劲摇了摇头，“我没听说过。李今不是那种爱乱发脾气的女孩子，她对每个人都笑嘻嘻的，她很有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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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上后，简东平立刻给吴立帆拨了一个电话，但手机响了半天一直没有人接。于是简东平改拨吴立帆公司的电话，MISS张，吴立帆新请来的女秘书接的电话，她用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彬彬有礼地回答他，老板昨天上午回澳洲本部处理紧急事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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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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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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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告诉他一声，让他回来后立刻给我回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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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请问你是……”那边礼貌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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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算了，还是到时候我打给他吧。”简东平改变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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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东平还没想好该怎么跟吴立帆谈，这意外的收获，让他一时难以消化。如果吴立帆有心隐瞒的话，他准会矢口否认曾经跟陈剑河见过面，而简东平除了那位古稀老人提供的模糊证词外，无法提供更有力的证据，在这种情况下，吴立帆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整件事撇得干干净净，他根本无力反驳，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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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东平努力在记忆里搜索吴立帆在大学时代的模样，他的举手抬足，他说的每句话，他交的朋友，的确，在他的言谈中，从不曾提到过陈剑河，他的朋友圈里也没有陈剑河这个人，简东平甚至怀疑在整个大学时代吴立帆可曾跟陈剑河说过一句话，实在难以想像，如此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怎么会在凶杀案发生前的一个星期坐在一起喝咖啡，这的确太不寻常了。谁约的谁呢，他们究竟在谈什么呢？他们的谈话跟凶杀案究竟有没有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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