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
刘神钟正琢磨如何把涝梨安排到卖家里面去,卢掌柜的从前面进来了,“刘县长,古典的买卖本来谈得差不多了,不知为嘛四邻八家越聚越多,看热闹的人群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还把官面惊动了。”
刘神钟问:“官面怎么说?”在这儿,刘神钟又出现了偏差,他没有问围观的都是什么人,有没有生人在里面。
刘神钟问官面怎么说,卢掌柜的就没有再说微观人群的情况,“官面还没说话,那个横茬儿自己就草鸡了,把铺面转让给古典不再改口了,但是人家把掌柜的和伙计都顾好了,要求古典在铺面的费用以外,还要额外付佣金,好把掌柜的和伙计打发了。”
刘神钟说:“这都是假套子,大街上谈生意,还跟真事似的越闹越大,这出戏完全唱给咱听的。”
卢掌柜的接着说:“古典也说,没有在大街上谈生意的,你想干嘛不能这么在大街上谈,你去请中人吧,明天找地界坐下来合计。俺在铺面里边等着,说好中人,明天我让管家过来跟你一锤定音儿。”
刘神钟听到这里,套话叫做“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有啦!涝梨,你这样……”涝梨挨近刘神钟,听他面授机宜。
看来胸毛在县城有些根基,很快把中人找来了,就是肖四德经常光顾的那家饭馆老板,老板自愿充当中人,事成后,当事双方都表示“必有一番意思。”于是说好见面的时间,都表示回家考虑好合适的筹码,争取明天见面一锤定音儿。
车把式在一旁看到,东家不愧是东家,上百年的陈年老账都能翻腾得清清楚楚,而且亲自出马,事情办得如此圆满,多横的主儿在古老也面前也得服服帖帖。恭敬地把老爷扶到车上坐稳当了,十分自豪地扬弃了鞭子,“老爷,跟着你老当差真是福分,赚多赚少不说,这得长多大的学问呀!”古典喜欢在下人面前装谦虚,以显得自己与土财主有别,“这有嘛学问,嘛事只要占个理字儿就好办,俗话说,有理走遍天下,没理寸步难行。”
车把式说:“也不见得,有理没长嘴劲也不行,这都是天生,学也学不会。”
走在旷野当中,闷头坐着不说话显得路长,搭吧说话显得道儿近,加上事情办的顺利心里高兴,古典的话就多了,“要说学着做事也不难,刚才说了,凡事占个理字,还有一点,凡事要做的要有退身步。譬如刚才吧,咱已经交底了,多少钱咱不在乎,无论如何要赎回这个铺面。为嘛还要找个中人,而且一定明天派个别人来呢?”
车把式重复着这个问题,显然这里面有学问呗,“是呀,这是为嘛呢?你老给说说,也让俺高粱花子脑袋开开窍。”
古典颇为得意地往车厢前边挪下屁股,“一则咱这身份不能跟他在大街上砍价杀价,那样显得咱就没有身份了;二则,凡事百密有一疏,尤其是大买卖,没有当场拍板的,当场拍完板儿,回头发现哪有疏漏,再改嘴就来不及了,不然显得没信用。”
车把式恍然大悟,“噢,对呀,是这么个理儿。”
古典越说越来劲,“还有呢,为嘛明天换个人来呢?”
车把式跟着搭话,“是呀,咱宅门里面也没有管家啦?”
古典笑了,“不管谁来,也是代表东家,你来就是管家,谁来都行。”
车把式见老爷这么抬举自己,憨厚的笑了,“你老可是真哏儿,我哪能冒充管家,模样也不像啊,看人家那先生,早年的李……嘚,驾!”甩出一个响鞭,打断了后边的半句话。
古典不介意车把式无意当中提到李元文,接着说他的生意经,“东家不能当面跟对方定价,定了价就不能改口,换个下人谈价,自己合适了对方不好改口。咱要事后觉得不合适,东家可以说,下人说了不算,还可以二来来,懂了吧!”话说得这么通俗易懂,傻子也听明白了。
眼前运河大堤上跑过来一个人,让人看着不明白,看穿衣打扮像个要饭的,看走道的姿势像个当兵的,看他急急可可扬着两条胳膊的架势,像是奔着马车来的。这是谁呀,难道是找古老爷来的?知道古老爷不在家,跑到运河大堤上迎着找来了?
ydzbook.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