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
院子里突然进来生人,强子以为胸毛回来了,赶紧迎了出来,可惜他不认识来人,“你是干嘛的,找谁?”
情况紧急,涝梨也不看对方是谁,上来就说暗语,“东家火上房了,俺来找神人救火的。”
这是一句特急情况下的暗语,加上何太厚只有三四个人知道,强子根本不懂他说的嘛话,“去去去,你们家火上房,关俺们嘛事,赶紧滚得远远的。”
凡事都有一个偶然性,得知古典正在十字街跟胸毛打嘴架,刘神钟抽空子到这里向强子询问情况,问明情况正准备离去,偏巧遇上涝梨上门。看官不要埋怨他们办事不圆满,总是发生这种巧合才能化险为夷。事实并非如此,即使刘神钟不在这里,或者涝梨撞上胸毛,强子都会把涝梨带到刘神钟跟前,这点可以放心。问题是,终究这里存在漏洞和隐患,别人都看出来了,刘神钟岂能没有发现,往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就是了。
刘神钟闻声探出身子,使个眼色把强子轰到大门外头,然后抓住涝梨厉声问道:“你是哪来的探子,赶来蒙骗俺家大人,不说实话拧下你的脑袋!”
不要以为刘神钟这是吓唬人,对话的暗语必须这么说,涝梨后面这句关键,答错了,他的脑袋拧不下来,也好受不了。涝梨稳住情绪生怕说错一个字,“过年敲钟,恭贺新禧,老虎长了仨尾巴。俺这里有封家信,是捎给刘大人的。”
暗语没错,只是为了强化紧迫性,后面两句是涝梨自己加上去的。刘神钟松开涝梨,“我正是刘神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界,咱们爷俩把行头换换,找个地界说话。”就这样,刘神钟成了学究打扮,涝梨则成了进城投亲靠友的乡下佬。待二人闪身出了宅院,强子马上进了院子把两扇门关上了。
刘神钟带着涝梨,曲里拐弯绕着小胡同,来到卢记豆腐房的后门。担心打门惊动邻居,但见花甲之年的刘神钟,骗腿儿从墙上飞进院子,打开后门把涝梨拉了进去。
卢掌柜正在后院磨豆子,看见刘神钟从天而降,接着开门迎进来一个生人,知道发生了紧急情况。卢掌柜马上放下把手里的活,到前面关照去了。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谁也没有说话。嘛活也不说,恰恰嘛都说明了,这个地界儿,才是刘神钟真正落脚的地方,正所谓他的县衙门所在地。
刘神钟把涝梨拉进磨豆子的驴棚,朝涝梨伸出手来,“把贺彪同志的信给我。”
涝梨眨眨眼睛,“在你老身上了。”刘神钟这才意识到,已经跟人家把衣裳换过来了。赶紧浑身上下乱摸,所有的地界都翻到了,也没有找到一点纸头,摘下帽子翻找还是嘛也没有。看得出来涝梨很得意,这说明即便自己落在敌人手里,信件也不会被翻出来。涝梨见刘神钟有点着急,只好蹲下身子,“你老站着别动,信在裤脚里面缝着呢!”正巧身边有根当柴烧的酸枣棵子,撅下酸枣刺儿挑断线头,轻轻抻出作为衬布的白布条,只见上面写着:“胸毛并非真卖家,精力放在减河头。”看到这几个字,刘神钟当时愣住了,马上意识到,自己被古典给耍了,胸毛原来是个幌子。往深处再想一想,自己的行动敌人可能被敌人掌握,如此说来,肖四德宅院他不能再去,甚至敌人已经知道强子的身份了。
刘神钟想到这里问涝梨,“你叫嘛名字,贺彪同志还有嘛话让你跟我说?”
“俺是原来独流警察所的涝梨,旱枣是俺哥哥,俺们是警察局有名的双胞胎,你老没有听说过?肖四德将带着过江龙和旱枣,到独流减河大闸当团长,最迟明天就到。贺彪大叔让你老想办法让俺跟他们回合,尽量打入卖家内里,随时掌握行情,争取一次把货提到手。”涝梨一口气把贺彪的意见说完,刘神钟不由得打心眼里面感谢天津的同志,把这个情况通报给自己,及时修正自己的判断,不然,这次的买卖容易弄砸了。
其实,斗争的复杂性刘神钟还是没有估计到位,敌人的身份到现在为止,还是变幻莫测,依然不能确认谁是真正的东家,不信往后看吧。
就在涝梨跟刘神钟交流情况的时候,难得离家进城的古典,还在十字路口跟胸毛上演房产交易的假戏。这出戏的内容,刚才刘神钟通过询问强子,已经掌握了大概,而且也知道他们是一拨的。这时候刘神钟的判断,这出戏是在转移视线,以便掩护真正的卖家择机交易。刚才不说了吗,这个判断依然不很准确,阴谋里面还有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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