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白发少女脸上似乎被称为『迷惘』的神情,我回忆着几日来与眼前少女们生活里的点滴经过。
初次见面时,我面对着五河士道,并她踩在脚下狠狠折磨她的伤口。
后来,我们一起在商场里挑选衣服,并在她们的协助下更换衣服。
夕阳落下前,我与她一起进行沐浴。
星辰高挂于天空时,她抓着我的手,教导我、对示范如何使用电脑。
太阳再度从东方升起时,我与她一起准备早餐的场景。
「人类,之所以觉得悬崖上的花朵美丽,是因为你们会在悬崖前停下脚步,而不是像那像那些毫不畏惧的花朵一般,能向天空踏出一步。」
感受着停留在脸上的视线,我抓着鸢一折纸的手从衣领上挪开,并退后了一步,望着眼神失焦的少女。
「立于穹顶的虚,或许从一开始便毋须被理解。只是,单纯的渴望『心』,如此简单而已。」我以平静的口吻陈述着。
注视了一会儿仍然发愣的鸢一折纸,我绕过了她,走到日下部燎子面前,对上了她带着奇妙情感的视线。
「继续带路。」我没有丝毫迟疑的下达命令道。
「可以。不过,我认为这次的行程并不会这么顺利。」她转头看了看不见尽头的甬道远方,回过头对我说。
「而且,如果我再替你带路下去……」她的眼神扫过我身边的栗发和黑发少女,最后在我身后的人身上停留了几秒,才重新落在我的脸上。
「……可能会连累到他们。」
「是吗?人类所谓信任的基础,似乎相当的薄弱。」
「那不是正常的吗……」她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说:「虚,应该也差不多吧。」
「虚,并不存在这种东西。」我微侧过脑袋,反驳道。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随便啦!」她挠了挠脑道咕囊一声,突然指着她的正上方说:「我估计的没错的话,再往前再走一百公尺,往正上方开一个洞就会到AST总部的电子控制区了。」
「你想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了解。」我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明白。
确认了从日下部燎子得到的所有信息后,我转过身走回到鸢依折纸面前,伸手揽住她的腰,单手将她的身躯扛到了肩膀上。
「呜──喂!你……」
我没有理会白发少女口中溢出得错愕声响,膝盖微微一顿,然后朝甬道深处大步的迈行而去。
☆、第三十五章 我不想回答
一百公尺,和大虚之森里的树木高度差不多。
我踩着金属质地的地面,每一次屈膝,每一次蹬踩,都能使我的身体向前窜出一长段距离,接连换步,无声而快速的前行着。
然而,我扛在肩上的人却不停地不安份扭动。
「放下我!给我放开!放──」
「砰咚──」
重物落地的声音。
我困惑的看着四肢着地,唯有臀部高高翘起的白发少女,提出了疑问:「为何我依你言放你下来,你却不好好站稳,选择用这等方式停止前行?」
话落,我看见了她娇小的拳头陡然收紧,紧接着她抬起了脑袋回过头来,深蓝的眸子充满怒气的盯着我。
「这才是我要问你的!你到底在做什么?!」
「明白何谓『心』。」我没有丝毫迟疑的做出了回答。
似乎是我的回答所造成,鸢一折纸微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我的脸,而我也疑惑的观察着她脸上复杂的神色变化。
我们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彼此,直到日下部燎子等人的脚步声从模糊逐渐转为清晰,她才撇过了头。
也许是日下部燎子等人察觉了我们的存在,还距离我们有一段距离时,他们便停下了脚步,安静的站在甬壁旁,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