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了其他人一眼，她们似乎也对鸢一折纸陡然并发的情绪感到惊讶。
不解、困惑，从她们脸上浮起。
「你想让我绝望的话，就不要将其他人扯进来啊！」她用力大嘶吼着，巨大的声音宛如要贯穿空气般，在这个密闭的甬道里回响着。
我眯起眼睛，静静望着眼前泪水滴答滴答滑落脸庞的白发少女。
「呜──耳朵好痛……」黑发少女摀着耳朵，面色难受的蹲在地板上。
「我听不见了……」日向河希也摀着耳朵，呆呆的望着漆黑的上方。
只有日下部燎子，她彷佛预先料到似的，将手堵在了耳朵上，一双仍然明亮的眼睛盯着我与白发少女。
「我曾经对你发誓过……无论你有任何要求……你下的所有命令……我都会做到……绝对不会反抗……就算是背叛AST什么的……只要士道没事就好……」
她闭着眼睛，在我的耳畔旁用很轻的语调说话。
或许是不小心，几滴温而湿润的的液体沾到了我的脸上。
我伸手抹了抹脸，也替他擦了擦湿润的脸庞。
当我的指间碰触到她的脸时，她几不可微的退缩了一下，但是最后仍然在我的强迫下，用我的袖子擦干了她脸上的液体。
「……我可不可以再求你一件事情……」
我清晰的感觉到她语气里，以及攒着我衣领，这双纤细的手的颤抖。
「说说看。」我沉默了一会儿后，小声的回答。
没有立即的拒绝似乎让她得到了希望，她的眼睛微微一亮。
「拜托……不要伤害我的朋友……有什么事情我真的都会做到……就算以后你要吃掉我也是……我……」她说着话，却突然结巴了起来。
「我……」
「原来在人类眼中，我看起来就是这么冷酷无情吗？」我困惑的望着白发少女，提出现在最想要获得解答的疑问。
「这……」
我静静看着她那双瞪大愕然的眼睛。
☆、第三十四章 什么是朋友呢？
望着她瞪大愕然的眼睛，没由来得，我觉得有些失望。
那，失望源自于何处？
我并不知晓，只知道……
刚刚曾有过一瞬间，我认为了，我也是她口中的『朋友』的一员。
只是，似乎只是我身为虚，单位个体的想法。
那，为何我会有此等想法？
我运转着脑袋，努力地分析着、思考着，想要得到那个最正确的解答。
然而，答案似乎不尽如意──
无法理解。
人类，认为朋有，是他们身边最需要协助的人。
而我，协助了鸢一折纸做早餐，她也帮助我学会了沐浴。
人类，认为朋有，是可以互相聊心事、谈论梦想的人。
而我，能够对鸢一折纸坦白对于『心』的渴望，她也能够对我直言她对于五河士道爱恋、喜欢。
人类，认为朋有，是出去玩时，会邀请对方一起同行的人。
而我，愿意与她们一起逛街，她们去卖场购买新衣服时也要求我同行。
人类，认为朋有，是可以互相分享自身的喜悦，让彼此一起感受这份快乐的人。
而我，曾与鸢一折纸分享啜饮珍珠奶茶的愉悦感，她也曾告诉我在面对五河士道时，她心里那份砰然心动的感觉。
人类，认为朋有，是能够遵守彼此承诺，并相互依赖的人。
而我，承诺她不会杀死五河士道，她也遵守愿意服从我任何命令，甚至毫不犹豫地立下变成虚后，被我吃掉的誓约。
人、人、人、人、人。
或许，那便是只有身为人，才有成为朋友的可能。
我思索着，最终得到了这个并不意外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