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进门楼,是一处院落,天井之中,遍植柏桂,老干参天,与墙外的修竹奇花,大是不同。
越过这十丈天井,迎面是占地三丈方圆的一大堂屋,屋内只有一座香鼎,四下别无他物,两厢房门紧闭,瞧不出房内是否有人!
于逸领着几人穿过这间堂屋,转到第二进的房舍之中,只见四名十六七岁的婢女,站在石阶之下相候。
这两进房舍之间,也有一个小小的庭院,院中全由青石铺地,左面拱起一座高约三尺,丈许见方的花坛,花坛的中间,植了一棵盘绕如龙的古松。
右面却是一口古井,井圈上,盖了一块大理石的井盖,四周围的木栅,看上去倒也古拙可喜。
跨上庭阶,于逸肃客入室。
两名婢女快步上前,推开了两面格扇,简鹏略一欠身,当先举步行入室内。
敢情这后进的一排三间,全是于逸收藏武林名人的手迹之所。
石承先一入此室,只见沿着三面墙壁,俱是一层一层的书架,每一架上,都堆满了不同大小的函扎,其中尚有两架,全是放的乌铁小箱,显然是极为珍贵之物。
但石承先却发现在那迎面的一层木架上,有两格却全是空荡荡的,并未曾布置任何物件。
他心中不禁忖道:这不放笈扎之处,想必是这间房舍通往后间的机关消息所在了……
寻思之间,突然想起那于逸所说,屋顶之上,每隔十瓦,即有一片水晶,当下忍不住抬头向上望去,果然于逸没有说谎,那屋顶上每隔尺五左右,即可发现一块透进日光的瓦片,尤其那靠近屋檐的后半边,连那摇曳的树影,都可看得明明白白!
石承先不由自主的在心中暗暗赞叹,“天璇学士”四字,这于逸当真是足可当之而无愧!
他转念之间,耳中已听得于逸长笑让坐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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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书屋之内,正中的木架之前,摆了一张青玉的书案,延着这书案的两侧,共有十张锦凳,作扇形向前排列,每一锦凳之前,均有一张小小的玉石茶几,显得这位天璇学士,也并非那等小气之辈,由这些锦凳茶几而言,足见他也常常容人入内观赏。
几人甫告坐定,四名婢女已奉上了香茗。
于逸坐在那书案的后方,等到那四名婢女已退出门外,这才微微一笑,向简鹏抱拳道:
“简兄,你那张字条可否再给兄弟看上一看?”
简鹏立即取过那纸留字,抖手飘向于逸,道:“还望老弟多多费心……”
于逸两指一伸,夹住那张平平飘来的白纸,接道:“简兄这么说,倒叫兄弟惭愧了……”
说话之间,竟然站起身来,向一处木架行了过去。
几人的目光,都盯在于逸的身上,只见他在那木架之上的一堆堆的封扎中,翻来覆去的找了半天。
那是一个很大的木架,于逸由上至下,足足找了个遍,但结果转过了身来,却依然空着双手,显然他没有找到的!
简鹏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于老弟,你这是作什么?莫非那木架之上,找不出相似的笔迹么?”
于逸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没有!不过,简兄且莫着急,兄弟还要找上一次……”
横身移步,竟然走到另一木架之前。
他这等一架一架的找了不下七架之多,方始欢呼了一声,道:“在这里了!”
石承先心中一震,举目望去,却见于逸抱了一卷长轴,走回到青玉书案之前,缓缓地打开。
顿时,几人全都围了过去。
于逸指着那长轴之上的字迹,笑道:“简兄,你看这笔字体,与这留书之人,有何相似之处?”
简鹏看得似是十分仔细,闻言头也未抬,笑道:“果然有着几分神似,只是……”
于堡主道:“只是什么?”
简鹏道:“这长轴乃是何人所书,怎地未见落款于下?”
于逸笑道:“少林长老,澄因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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