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扬尘
作者:云中岳
摘星手一跤跌倒,一声厉叫,躺在地上一剑急挥。
方士廷一杖打掉他的剑,沉声道:“站起来,用你的腿走路。”
“你……”他脸无人色地叫。
“你已是个四十多岁的人了,难道要方某背你么?”
“我……”
“站起来,挺起你的脊梁,做英雄就做到底,别装得象条可怜虫。”
他踉跄爬起,恐惧的后退。
“往南面的小路走,可到江边,那儿有一艘船在等你,快走。”
“我……”
“你走不走?怕死鬼,走!”
当天入暮时分,飞虹剑客的大门上,钉了张纸;上面写着:“第八名凶手摘星手周百禄
伏法。”
该夜,吓病了的穿山甲宜威,门不开窗不启神秘失踪,看守病人的两名健仆,被人打昏
塞在床下,大门上。大门上也留下一张纸,上面写着:
“第九名凶手穿山甲宜威就逮。”
南昌城谣言满天飞,群雄人人自危。这天晚间,城南郊的南庄戒备森严,庄主神鞭袁吉
独自睡在后楼的密室,四周有六名伏桩,两名卫哨站在房门外,往反走动以吸引夜行人的注
意。袁庄主修为精纯。鞭法通玄,胆气超人一等,并末被方土廷所吓倒。夜间枕鞭而睡,房
中漆黑。睡得倒还香甜.不知大祸将至,认为在如此周密的警卫下,连老鼠登楼也休想通得
过伏桩与卫哨的耳日。
三更过去了,一无动静。
四更天月落星沉,全庄寂静如死。
五更初,紧张了一夜的警卫们,吁出一口如释重负的大气,心情随白昼将临而松懈下来
了。
首先是两名警哨先后感到内急,先后下楼奔向茅厕。然后是正在打瞌睡的暗哨肚疼发
呕,呻吟声惊动了房内的神鞭袁吉。
袁庄主手挽合九金丝长鞭,打开了房门问:
“外面怎么拉?谁在呻吟?”
暗影中钻出一个人,急急地说:“五个人全在闹肚子,真是急死了。”
“闹肚子?是不是昨晚喝酒喝多了?”
“不……不知道。”
“去叫人换他们下去。”
“是,庄主要不要去看看他们?”
这句话说坏了,负责警卫的人,全是袁庄主的得意徒弟,怎能叫庄主,应该叫师父才对。
神鞭袁吉反应甚快。喝道:“好家伙,你……”
声出长鞭一抖。
可是,已晚了一步,双方已经近身,长鞭威力有限。
“卟卟卟卟”一连四记重拳捣在他的胸腹上,最后颈根又挨上一劈掌,人向下下仆。
长鞭被夺走了,勒住了他的脖子,凶狠地收紧,他终于失去知觉。
那人将一张纸贴在房门上,上面写的字是“第十名凶手神鞭袁吉受报。”
纸条贴好,背起了昏迷不醒的袁庄主,在黎明前的阵黑光临时,投入黑暗中从容走了。
去年出面敦请群雄帮助龙飞的人,是飞虹剑客与铁背苍龙,铁背苍龙已经失踪,飞虹剑
客使成了首脑,也成了众矢之的。南庄的噩耗传至曾家,飞虹剑客只急得上天无路,象是热
锅上的蚂蚁。
失踪群雄的家属们,日以继夜地在曾家吵闹不休,迫飞虹剑客速组成擒凶队,吵得飞虹
剑客没有一刻安宁。
他怎能组成擒凶队?谁还敢出来惹火烧身,稍具名望的武林人,皆闭门谢客敬鬼神而远
之,如避瘟疫,他已被孤立了。
而蓼洲彭家的道歉期限只有一天,他受到三面的重压,压得他几乎发疯。
彭家的压力,他自信尚能应付,受些委屈算不了什么。
方士廷一面的压力,他认为不算严重,把老命押上,除死无大难,他敢面对面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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