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看热闹?"车把式泰然地走。
“敝处没有郎中。再说谁也不愿叫留一个身份不明的外地人,以免打人官司。老兄,行
行好,带他到县城去就医,成么?”
车把式脑袋摇得像博浪鼓,苦笑道:“老兄,要两个半时辰方能到县城,带着他?老
天,你是不是要打人命官司?免了,谢谢。”说完,推开刹车木,长鞭一挥,便待驱车而
去。
艾文慈突然伸出窗外叫:“且慢,让在下看看。”
车把式不耐地说:“你要看去好了咱们在前面的小店歇息等你,你如果耽误过久,便赶
不上了,我可不能久等呢!”说完,长鞭暴响,健骡前驰。
艾文慈排开人丛,有人在前叫:“郎中不了,大家让开些,别挡路。”
一名村夫不但不让开,伸手拦住去路道:“老四,你想找死不成?”
引路的老四哼了一声道:“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商大爷的事你敢管?”
“你是说咱们见死不救吗?”
“商大爷的事,不许任何人干预。救的不好,这场人命官司你打定了,即使救得好,商
大爷也不会让你安逸。你不是不知道商大爷的为人,何苦惹火烧身?”
艾文慈忍不住问:“老兄,商大爷是什么人?”
“是镇西的主人,本镇的首富。你是外地人,最好少管闲事,快走吧。”
村夫善意地说。
“那……撞伤的人……”
“商大爷会来善后的。”
“那岂不是晚了么?救人如救火,拖延不得。”艾文慈断然地说,径向里走。
村夫不住摇头苦笑,叹口气不再阻拦。
这位中年外乡人已是人事不醒,脸部擦伤,流血不止。身旁搁着一个小包囊沾满尘埃,
衣裤并来擦破。按伤势论,这人不该昏厥的,脸部的皮内伤并不严重。
但经过艾文慈的检查,这人的伤势比外表所看到的创伤严重很多。
他毫不迟疑地取下药囊,一面取药一面向围观的人叫:“劳驾诸位,去取杯水来。”
没有人移动,所有的人皆袖手旁观。最后还是老四挤出人丛,取来了一碗水。艾文慈拉
开那人的牙关,捏碎一颗褐色丹丸塞入那人口中,用水灌入。
正忙着救人,人丛突然纷纷后退让开一条空隙,两个穿短打的大汉大踏步进来。
领先的人满脸横肉,伸出毛茸茸的大手,一把夹背抓住艾文慈的后领,提起向旁一推,
瞪着凶光暴射的怪眼叫:“走开!少管闲事。”
艾文慈的手中还端着水碗,一提一推之下,水泼在胸襟上,几乎一脚端翻脚旁的药囊。
强龙不斗地头蛇,江湖经验告诉他,约束他不可在异乡招惹当地的土豪恶霸。他将碗交给老
四,静观变化。
两大汉先怪叫着要所有的人离开,满脸横肉的大汉则伸手便拉受伤的人。
紧要关头,牵涉到人的生死,艾文慈不能再袖手旁观了。他火速伸手虚拦,急叫道:
“且慢,不能这样动他。”
“你说什么?”大汉极不友好的沉声问。
“不能这样动他。”
“你是什么,敢对太爷这般说话?”
“小可是过路的人,走江湖的郎中,姓南。”
“哦!你是外地来的走方即中,难怪。休管闲事,南郎中。”
“兄台要将这人……”
“带往商大爷府上,有商大爷的郎中替他治伤。”
“这……必须打块门板抬他去。”
“为什么?”
“这人的脊骨已断,内伤沉重,如不抬着走,死定了!”
“见鬼!谁耐烦抬他?死不死是他的事,死了活该。”大汉不屑地说,再次俯身拉人。
艾文慈再次伸手拦住,大声阻喝道:“不可造次,你会要了他的命,动不得。”
大汉怪眼一翻,双手叉腰,挺着大肚皮迫近,火暴地叫:“你小子找死,给我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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