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嘛……”
小黑说:“那夜苏州一战,功败垂成,未能活着救出令尊和两位令兄,主要是对方埋伏了一批暗器好手。
出城之后,铁扇书生叶前辈不是提及,那批人很可能是从芜湖临时找去助阵的吗?如果我是张姑娘,也一定会把这笔帐算在那批人头上,你那夜不辞而别,显然是决心报仇,又怕大家劝阻。我便根据叶前辈所说的这条线索,研判你是独自来芜湖了,所以……”
张淑宜轻喟一声:“你能想到我会来芜湖寻仇,彭爷也会想到,说不定他早已在此地了,只是经过易容改装,我们认不出他罢了。”
小黑笑笑说:“我还不是易容改装,改名换姓,在玉大姐面前却无可遁形呢!”
玉芙蓉也笑了笑:“不要说这些了,快把你身边带着的伤药拿出来吧!”
小黑应了一声,忙从怀里取出只羊皮小囊,递交给玉芙蓉说:“囊中有内服丹丸,和外敷药膏两种,具有治伤神效。刚才替周庄主解开经穴,让他服下两粒,他立刻就能起床了呢!”
由于张淑宜伤在左肩,必须褪开上衣才好敷药,小黑转过了身去,面向洞口而立。
阴阳扇余天禄功力深厚,这一掌果然厉害,幸亏张淑宜家学渊博,从小拳脚功夫底子打得好,又跟师父追风剑客罗方练了几年内功,否则肩骨几乎被击碎。
她先吞下两粒丹丸,褪开上衣,强忍着椎心刺骨之疼痛,让玉芙蓉为她在伤处敷上膏药。
玉芙蓉一边敷药,一边将她为周倩倩主仆解围,痛击太平栈那批人的情形告诉了张淑宜。
“痛快!痛快!”
张淑宜大为振奋,似乎士心了肩头的痛楚:“现在只剩下钟百万和双尾蝎两个了,玉姐姐,这两个家伙一定要留给我亲自下手啊!还有那阴阳扇,我也要报一掌之仇。”
玉芙蓉笑笑说:“那两个可以留给你,但你不是阴阳扇的对手,不必逞强,交给我好了,我已经有了安排。”
张淑宜未及表示异议,小黑已好奇地抢着问:“玉大姐,你不是要周姑娘今晚去赴约吗?”
“没错。”
玉芙蓉又诡异地一笑:“今晚保证有一场精彩的好戏。”
口口 口口 口口
阴阳扇走了太多的夜路,终于遇上了鬼。
他并不派人跟踪周倩倩,所以不知道周倩倩随安捕头回衙门之后,又去找酒鬼海平。
当然,他根本不知道高升客栈有酒鬼海平这么一个人。
他太过自信,以为周家毫无反抗之力,吃定周倩倩这块天鹅肉。
他谋夺女人的计划,从来就没有失败过。
因此,他在花船的密室内等,等候美丽的女人送入房中,在他面前脱衣解带任由他享受。
可是,直等到华灯初上,花船中熟客云集,依然不见周倩倩的芳踪出现。
他愈等愈冒火,等得七窍生烟。
今晚,他有太多的事要做,本来预定周倩倩可望在申牌初到来,足有两个时辰让他采摘这朵鲜花。
半夜前可以到达钟家,狠敲钟家一笔金银,不然就杀人留下断肠花嫁祸真正的血案凶手。
却没有料到如意算盘打错了一着,把事前应该准备的事情耽误了。
他恨得牙痒痒地,决定等周倩倩到来之后,狠狠地蹂躏这朵花泄愤。
成牌末亥牌初,河滩上出现了周倩倩俏丽的身影。
摊岸上负责警哨的两名泼皮,接到人喜出望外。
“你快去吧,周姑娘。”
一位警哨嬉皮笑脸说,目光小心地地察看街口,看是否有人跟来:“改天,请咱们码头英雄们补喝一顿喜酒。不要怕,女人早晚会有这么一次的,哈哈哈……”
怪的是周倩倩居然不生气,两个泼皮也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天太黑了,今天晚上星月无光。
“我会补请你的。”
她毫不脸红泰然地说:“只要你留得命在。你知道吗?断肠花马上就到,第一个遭殃的人,恐怕就是你,你身上插了一朵断肠花,一定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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