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荒原
凤珠穿的是男装,脸色姜黄,黑夜中更不易看出她的真正面目与身份,她毙了一枝花,
拍开了蘅姑娘的穴道,收剑退走,一面变着嗓子说:“姑娘,你走吧,这儿自有人照顾.”
筱蘅略一活动筋骨,拾回自己的剑,说:“小女子请大侠赐告名号,俾使……”她盈盈
下拜。
凤珠抢着说:“不必留名,此地凶险,请早离开为上”
“祝公子……”
“不劳挂心,他已无妨。”凤珠说完,一闪不见。
筱蘅怔怔转身,偎近中原身侧,幽幽地说:“祝公子我……我该走了,诸多珍重。”
“谢谢你,吴姑娘。”中原正在运气,但仍勉强作答。
“你……你还恨……恨我吗?那天早上……”
“姑娘请匆介怀,在下算是明白了,那天姑娘定然以为在下是一枝花的朋友,致有此误
会,天将破晓,你这身装束不便,请早些回去吧。”
“你……你会来看我吗?”她满怀希望地问。
“在下即将踏上茫茫征尘,如不是这两天巧逢意外,在下已经在数百里外,世事沧桑,
生死祸福难料,也许自此一别,相见无期,在下不敢预测,愿你珍重。”
姑娘忽然软弱地倚在他的肩上,激动地饮泣良久,方哽咽地道别,拖一枝花的尸体,三
步一回头,直至看不见中原的身影,方急急地走了。
中原定神行功,直至东方发白,浑身精力方能尽复,他起身躯向四周略一打望,看四下
里无人,方将包裹扎好。朝西大踏步走了。
晨风微凛,风中略带血腥味,他头也不回,沐着晨曦走向江边。
早上没有渡船,须等待天明,他先到江边,向南一折走向黄鹤矶,远远地已可看到高耸
入云气象峻伟有三层高的黄鹤楼,气檐高挑,铁马迎风清鸣,远传数里,顶上的三级圆形金
顶,着东天彩霞只见金光闪闪,耀目生花。
他先在江边歇息,看看两面无人,便打开包裹取衣,换了已沾有血迹的衣裤,心说:
“目前他们恐怕还在乱,武昌府城山定然眼线密布,我必须在城外远处雇船过江,到对岸汉
口镇早膳后上路。”
正走间,上游下来一艘梭形快艇,艇上有五个人,四支大桨插在水中,让艇缓缓流下,
船首一个身材雄伟,打着赤膊的大汉,歪着头叉着腰,向岸上的中原叫:“喂!客官可要船
过江?”
中原心中大喜,叫道:“小可要到对面汉口镇………”
“正巧,客官正到汉口。”“请问船资……”
“客官随意,便吗!”船往岸上一靠,中原一跃而上。“有劳诸位大哥,辛苦了。”他
坐下说。
船先沿江岸上驶,到了黄鹤矶,即向江心下放,船轻水急,很快地便越过了三里余阔的
长江。
后面里余,也有一条单篷船,向汉口镇横越,船上坐了改了装的凤凰夫人五女。
而在望江门官渡口,第一班渡船亦已开出两个丑怪人,先到汉阳府,再由汉阳府坐船到
汉口镇,这儿,经过汉口巡检司的官兵查检路引,便可北上河南布政司。
两个丑怪汉子在后面四五里地慢慢北行,紧盯了中原,也盯住了凤凰夫人五女。
中年丑怪一面走,一面嘀咕道:“姥姥,那五个假货是何来路,我们必须打听清楚,免
得叫人笑话。”“孩子,别着急,慢慢来,他们的功力,不在你我之下,如果操之过急反而
坏事,泄了我们的行藏。”
“他们的好意,值得怀疑。”“只要对小伙子有利,不必怀疑,孩子,我们顺道北上,
用不着管太多的事,哦!昨晚你看下手惩治一枝花的人,年龄不大,但从容含笑杀人,真够
狠!”
“姥姥。别笑她,你老人家早年号称天下第一狠人,比她厉害百倍哩:”“小鬼头,挑
起姥姥的毛病来啦!”
两人谈谈笑笑,踏着朝阳沿宫道北行,他们的长像和穿着,确是岔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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