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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下的刹那间,后艄的船夫大笑着叫:“倒也!倒也!哈哈哈……”
他已梦入华前,听不见外界的笑声了。
一觉醒来,他感到浑身发软,四肢发麻,眼前发晕,有昏眩的感觉。
头脸上突被一盆冷水浇下,他猛然一震,完全清醒了。
灯光耀目,异香触鼻,耳畔有人在说话,酒香扑鼻。
这是一艘茭白船的中舱,中间摆了一席酒笼,有四名劲装大爷据案分四方而坐,矮矮的锦墩软软地。
每人的身左,坐着一位艳妆粉头。窗角,席地坐着另五名粉头,分别捧着乐器,一看便知是歌妓。
四位大爷年岁皆在四十上下,一个个健壮如牛,粗眉大眼满脸横肉,一看便知不是善类。
两名敞开胸襟的大汉,分站在柏青山的左右,其中一人还端着一个洗漱用木盆,难怪刚才有冷水淋头。
他被坚韧的牛筋索,捆得结结实实。
四马倒攒蹄捆活像死人,但他并末死。舱中掌了灯,可知已经是晚间,他至少已被捆了三个时辰以上了。
他被斜放在舱角,所以也可看船舱中的光景。所有的目光皆向他集中,委实难受。
上首那位大爷梁梁笑,向下首的同伴点头招呼道:“钱兄,我不相信姓柏的如此年轻,恐怕你捉错人了。”
下首的钱兄,按席次该是主人,冷冷一笑道:“詹兄如果不信,咱们就不用谈了。”
“你打算……”
“我水鬼钱江费了许多工夫,冒了万千风险,到头来你干手猿詹心权竟然不承认,钱某枉做了小人。”
“你是说……”
“兄弟放了他。”
“钱兄……”
“詹兄所要的禹家老少三人,已落在鱼鹰洪老六手上了。目下洪老六尚无回音,是否肯将十万金珠分一半给在下的弟兄,尚在未知之数。万一老六不给兄弟面子,兄弟同样会放火,让姓柏的去找他的霉气。老实说,你要的是禹家三老少,兄弟并不打算将姓柏的交给你,除非你肯迫洪老六将金珠均分,我才不管禹家三老少的死活呢。”
“可否让兄弟问问……”
“不行,让你问口供,岂不等于将人交给阁下了?”
千手猿略一沉吟,说:“这样好了,兄弟答应去找鱼鹰洪兄“你找他没有用,他不会见你。”
“兄弟打算劝他……”
“劝他将已吞入肚中的金珠吐出一半?詹兄的如意算盘少打为妙。”
“那么,钱兄之意……”
“詹兄请向青面兽打交道,要他禁止洪老六离境,你我联手去找洪老六,夺回金珠,我要金珠你要人,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这……青面兽方面……”
“兄弟分他一份。”
“好,洪老六藏在何处?”
“不知道,你得去问青面兽,他是地头蛇,定然知道各路人马的行踪。
詹兄离座而起,道:“情势迫人,兄弟必须告辞,立即前往拜会青面兽。”
水鬼钱江挥手送客,说:“事不宜迟,迟则生变,詹兄必须赶快进行。兄弟不送了。”
干手猿詹心权登岸走了,船开始移动。
水鬼钱江归座,笑向两位同伴说:“干手猿老詹是白道朋友,他去找青面兽,有热闹可看了呀。贤弟们,咱们喝两杯,坐等好消息。”
左首的大汉举手一挥,向两名押俘的同伴叫:“带回去,好好看管。”
两大汉应哈一声,提起柏青山进入后舶,掀开两块舱板,将人丢入,向坐在窗下的一名看守说:“老七,好好看着,舱不用盖上,伯将他闷死。”
看守的脚前,放了一包下酒菜,三个火腿栗子棕,抓着一个酒葫芦,笑道:“放心啦!我老七看守肉票,哪一次失过风。呵呵!”
只有一盏风灯,光线不太佳。
看守掩上门,咕噜噜喝了几口酒,一面说:“见鬼,我老七老罗,连看守一个手脚皆被捆死的小伙子,别人也不放心,我将要成为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