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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青山不愿批评纪少堡主,转过话锋道:“心兰,你是怎么落在他手中的?老天爷,这两天简直要把我和小剑迫疯哩!”
心兰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道:“悔不该不听你的劝告,几乎把命送掉。”
“心园并无打斗的遗痕……”
“一切都是江怀忠那畜生……”
“江怀忠?”
“他用苦肉计陷害我们……”心兰将被擒的经过一一说了,恨声不绝。
柏青山叹口气,苦笑道:“一个利欲薰心的浪子,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的,我真替心芝姐难过。”
“我要找到他的。”小琴咬牙切齿地道。
心兰经过多次磨难,心肠已比往昔软得多,黯然叹息道:“小琴,不必去找他了,这种人已堕落得无可救药,他活不长久的。”
柏青山却不以为然,感慨万端地道:“好人不长寿,小人祸千年,这种人活得最长久,他死不了的。像纪少堡主这种人便是活榜样,只要他有一分骨气,岂不早就死了?”
小剑忍不住叫道:“柏爷,那时你真想杀纪少堡主吗?”
他笑笑,扭头问:“你以为如何?”
“小婢……真怕你迫杀了他,但愿你不想。”
他不好说明,笑道:“那你去猜好了。”
“为了小姐,你当然……”
“小剑,不许胡说。”心兰急急叱止。
柏青山不作答复,催促道:“快走吧,心园没有人照顾呢,我们已中了那些畜生的调虎离山与苦肉计了,一次上当一次乖,小心些赶路吧,说不定他们再来一次绝户计,出动海贼倾巢来犯心园,甚至把三塔寺村一举扫平呢!”
“青山哥,真有那么严重吗?”心兰惊问。
“目下他们有足以屠尽一村的力量,但他们不敢浪费工夫,也怕暴露行藏,自然不敢妄动,但不可不防,这是心园的心腹大患,我得设法将这大患消弭。”
“你的意思是……”
“紫云庄主恨小畜生入骨,正好用驱虎吞狼妙计,给他们来一次总结算。呵呵!紫云庄主有权找纪少堡主算帐,对不对?”
“恐怕双方的实力太过悬殊……”
“有我加入,双方不是扯平了吗?”
“你……”
“我必须助他们一臂之力,成全他们,同时,我有极重要的事要找那些海贼。”
“你要找那些海贼?”心兰讶然问。
“是的,找那些海贼,哦!到家了,我不进去啦!”
“你……你马上就走?”
“对,事不宜迟,我已和紫云庄主约好了。”
“我们一起去。”
柏青山坚决地摇头,说:“不行,这件事连我自己也不宜公然出面,必须暗中出手相助,以免日后恩怨索缠无止无休,你们一加入,便不可收拾了。今晚也许我不能回来,你们早些歇息不必等我,再见。”
他说走便走,三两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白龙潭的西南,运河两岸树林密布,右岸的密林前,八名黑衣人席地而坐。已经是三更初时分,皓月当空,万里无云,可看出人的轮廓与脸型。上首坐的是紫云庄主,以及一位花甲老人,与一名年约半百的高大汉子,另五人是紫云庄的爪牙,全是可派用场的高手。
紫云庄主轻咳了两声,说:“雷兄,依兄弟之见,目下咱们人手不够,还是放过那小畜生,等他离开嘉兴,没有海盗助他,再杀他并未为晚。”
花甲老人雷兄安坐不动,不置可否地道:“兄弟尊重范兄的意见,去否悉从尊便,反正以咱们的交情来说,只要范兄招呼一声,水里火里,兄弟走上一遭,小事一件。”
中年汉子却哼了一声,道:“范兄,你请咱们前来助拳,却临事打退堂鼓,未免令人气短。”
“鲁老弟,不是兄弟打退堂鼓,而是敌势过强,不得不慎重其事。”紫云庄主无可奈何地说,叹口气又道:“那姓柏的说好要前来助拳,恐怕加上他也无法稳操胜算。风险太大,何况他与兄弟有过节,是否肯前来仍在未定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