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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的心中,仍然是有点不安的。
纪少堡主的船,他在右首系缆,偌大的码头,只有他们两艘船停泊。
天气晴和,两船的门窗都打开了。两船的中舱相对着,中间只隔了两条作为走道的舷板而已呢!
纪少堡主看清了两人对坐奕棋,有说有笑的情景,眼都红了,但又无可如何,强抑心中的不快,倚窗堆下笑叫道:“喝!两位雅兴不浅,可否上岸走走?”
柏青山呵呵而笑,应道:“小市镇人地生疏,不去也罢。少堡主有兴,请便。”
“整天闷在船上,上岸散散心也是好的。走吧,兄弟作东,镇上的鱼鲜极了,恰好是午膳时分,在镇上进膳也安静些,费姑娘请。”
“谢谢,不必了,荒村小镇抛头露面,有点惊世骇俗。”姑娘笑谢。
“费姑娘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在下深感失望。”纪少堡主失望地说。
柏青山过意不去,投子而起道:“昨夜闹贼,费姑娘确也有点倦意,不想走动。这样吧,在下陪少堡主到镇上走走,如何?”
能分开柏青山与费心兰,纪少堡主求之不得,笑道:“也好,咱们这就走。”
两人踏上跳板登岸,迎面来了两名背了一只大背箩的大汉,正与船夫打交道。两人皆未留意只概略地看出是两个衣着褴褛的村夫,毫不起眼。
两人在镇中巡检衙门前的小食店中进膳,喝了两壶酒,纪少堡主不住探询他的家世与出身,不着痕迹地以一些江湖动静来探口风。
柏青山机警地回答对方的探询,说自己住沂州,借祖上余荫耕田种地为生,家传武艺只够防身,出外游历以增见闻。
对江湖的动静一无所知,对方所说的武林秘辛江湖传闻表示毫无所悉,对武林各门派的秘学绝技更是一窍不通。
令纪少堡主大感迷惑,也感到心中一宽,显然已看出他是个初出道毫无所长的小伙子,不足为害容易对付。
两人看时光不早,纪少堡主欣然会帐踏出店门。
镇上只有两条街,刚从十字路口转出临河街口,便看到先前与船夫打交道的两名村夫,正背着背箩,快步向北匆匆而去。
未背箩的人,手中多了一个三尺余长的包裹。
街上行人不多,柏青山虽则看出两人形迹可疑,但并未介意。
船夫正在码头上催请客人上船,敲动着小锣大叫:“客官们快两步,开船啦!开船啦……”
柏青山向纪少堡主点头示意,说声谢谢,上船绕右舱板直趋中舱的舱门。
他感到有点不对,怎么门与窗被闭上了?
“笃笃笃……”他轻叩舱门,叫道:“小琴,姑娘,开门。”
连叫三声,声息毫无。
邻船的窗口,出现了纪少堡主的上身,扶窗将头伸出问:“柏兄,怎么啦?”
“怪!里面毫无声息!”他讶然叫。
纪少堡主一怔,穿窗而出一跃而过,猛地一脚踹在舱门上,“嘭”一声大震,舱门轰然倒下了。
两人抢入,大吃一惊。
小琴小剑两人,分别躺在舱角,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费心兰不见了,雷琴也失了踪。
纪少堡主见多识广,鼻翼掀动嗅了嗅,惊叫道:“子午返魂香!”
柏青山心中大急,大叫道:“船家,快来!船家……”
有女眷青天白日失踪,那还了得,纪少堡主也将手下唤出舱来,厉声问道:“纪孝,你们这些饭桶连一个人也看不住,怎么回事?”
师爷与纪孝被骂得叫屈不已,姑娘们在舱内,外面的人又不能进去,怎知舱内的动静?
救醒了两侍女,两侍女一无所知,是如何睡着的,两人皆记不起来了。
柏青山在与前舱相邻的舱壁角中,找到了一只豆大小孔,是新钻的孔穴,便知是怎么回事了,有人在前舱弄鬼。
船家这才记起,当客人们皆登岸进食时,有两名村夫以三两银子搭船至嘉兴,在前舱安顿,不久又登岸说是走陆路要快,就讨回船资上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