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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生了满脸虬须,一个是枣红色脸膛。
虬须大汉哈哈笑,以声如洪钟的嗓音向解缆的船夫道:“伙计,搭个便船,到嘉兴,谢谢。”
水夫头儿从船板上抢入舱内,高叫道:“下去!下去!本船已没有舱位,也不在半途载客。”
虬须大汉劈面丢过一锭十两锭银,笑道:“伙计,不要将财神爷往外撵,咱们兄弟少不了你的船货,又不是白搭你的船。”
“不是白搭不白搭,而是碰上公人,小的经不起风险……”
“呸!运河里哪来的风险?出了事,在下兄弟去挡。”
“不行,你……”
虬须大汉扣住了水夫头儿的右手一扭。
水夫头儿哎呀一声惊叫,顺势乖乖转身。
虬须大汉左手勒住了水夫头儿的咽喉,怪叫道:“你这厮敬酒不喝喝罚酒,你再说一声不行,大爷勒断你的鸡脖子。”
另一名船夫赶忙奔上解围,大叫道:“你们敢撒野……”
枣色脸膛大汉右手疾扬,“劈啪”两声给了船夫两个耳光,然后一把抓住船夫的腰带向上举像是举灯草般轻快,笑道:“哈哈!不撒野便坐不到船,丢你下河去洗个水澡。”
“救命!”船夫扭动着叫。
柏青山恰好闻声出到舱面,悄然移近枣色脸膛大汉身侧,伸手扣住了大汉的曲池穴,控制了大汉的整条膀子,笑道:“老兄,算了,水冷得很,洗澡会伤风的。”
大汉举人的右手失去了伸缩能力,人不能放下,扭头死盯着柏青山,冷笑道:“阁下,你在玩火。”
“船上玩火不要紧。”他笑答。
虬须大汉已放了水夫头儿,将手杖丢入河中,手伸向柏青山道:“阁下小心失闪……”
柏青山的左手一翻,两人的大手互相扣住了脉门,道:“人活在世间,行事总不能完全如意,失闪算不了什么,只要禁得起失闪便可。”
船开始震动,两人的脚下,厚重的舱面板开始有了异声。
客人们纷纷向外退,被举起的船夫仍在叫救命。
船开始倾侧,然后下沉、上浮:上浮,下沉,不往左右摇晃。
互相扣实的两条铁臂有颤动现象,两人的脸色徐徐在变。
“格格……”舱面板传出剥裂声,板缝徐张。
虬须大汉说话了,低声道:“两仪神功。你在用阳罡大真力,下一步准备用阴煞大真力毁在下的经脉了。”
“在下从不因小故伤人。阁下好纯的乾元一气功,贵姓?”柏青山问。
两人的手放开了。
枣红色脸膛大汉将船夫放下,说道:“你走,在下兄弟两人碍不了你的事,开始。”
柏青山含笑招呼,说道:“得罪得罪,大冷天要叫人洗冷水澡,在下不得不请你老兄高抬贵手。”
枣红色脸膛大汉揉动着手肘,苦笑道:“手是抬高了,就是放不下来。阁下,你这一手值得骄傲。”
虬须大汉取下包裹,向柏青山低声道:“阁下,借一步说话。”
三人往右舷角扶栏而立,大汉又道:“在下姓太叔。请教老弟尊姓大名。”
柏青山眼中一亮,笑道:“且慢!复姓太叔的人不多。京师有一位以乾元一气掌威震北地的伏龙太岁。”
“区区太叔云长。”
“哎呀!大水冲倒了龙王庙。”柏青山低叫。
“你是……”
“兄弟柏青山。”
“咦!明伦公……”
“那是家父。”
伏龙太岁太叔云长一巴掌拍在柏青山的肩膀上,大叫道:“好小子!你这么大了?只听说明伦公有三位公子,你是……”
“我是老大。”
伏龙太岁拍拍脑袋,道:“该死,我已猜出你用的两仪神功,便该想到令尊的,该打,该打。来,替你引见一个人,这位是大漠瘟神仇定远,关外的蒙人游骑,见了他准活不成,这绰号是蒙人替他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