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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客也没有参子寄灵的事,他老人家一早便进城去了,在城中打听着消息。
薄暮时分,怡平伴着高嫣兰主婢,踏着落日余晖,回到了湖畔昨日借住的农舍。
高嫣兰第一件事,便是匆匆到客房替公孙云长换药。
厅堂点起了灯,农舍的主人为怡平小菊砌了一壶茶,向怡平说:“公子爷,老太爷午后不久,曾经回来过,留下一封手书,着小可面交公子爷。”
接过主人递来的手书,就灯下展阅。
“公子爷,晚饭已备,要不要开饭?”主人接着问。
“请稍候。”怡平说,焚了书信:“等高姑娘出厅再一并用膳。”
小菊忍不住插嘴问道:“庄爷,梁老前辈信上说些什么?”
他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恶贼们并未惊动官府,我们可以自由活动。再就是客店有人监视,一切要小心在意,从下游来了不少神秘人物,分乘客船和自备座舟抵步,来意不明。”
“会不会是为我家小姐而来?”小菊忧心忡忡极感不安。
“不可能的,除非他们早就知道你家小姐的行踪。”怡平说,“如果我所料不差,他们是为公孙少堡主而来。
只要制住了公孙少堡主,拔山举鼎便可逼老堡主乾坤一剑就范,今后便高枕无忧了,剩下一个屡败屡战,碰钉子碰得头破血流的万家生佛吴仕明,孤掌难鸣成不了事。”
“今晚这里安全吗?”
“按理不会有危险。一整天我们都在城郊东南山区奔忙,他们料不到我们回来此地住宿,而且这里没有陌生人来查问打听。”
不久,高嫣兰心事重重地出堂。
怡平立即请农舍主人备膳,二个人默默地进食。
“高姑娘。”
怡平打破了沉闷的局面:“店中的行囊必须姑娘亲自去取,不然店家不会给,今晚得多委屈姑娘一宵,明晨在下陪伴姑娘返店。”
“庄爷,多蒙鼎力相助,妾身感激不尽。”嫣兰客气地说:“已经耽误了庄爷不少工夫,不敢再劳庄爷的大驾了。”
“高姑娘…”
“庄爷。”嫣兰的神色相当冷淡:“妾身不是不知感恩的人,庄爷的大恩大德,容图后报。
只是,人多了目标太大,恶贼们志在图我,庄爷如不及早远离,恐将难免波及,妾身岂能心安?因此,请庄爷珍惜,今晚便可回店了,这里妾身尚能照顾。”
嫣兰的话虽然客气婉转,但逐客的意思极为明显。显然在换药时,公孙云长又说了不少危言耸听的话。
“小姐。”小菊心中大急:“城里又来了不少恶贼,如果他们乘夜前来……”
“你少多嘴。”嫣兰不悦地说:“如果他们要来,早就该来了,可知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在这简陋的农舍住宿,决不会前来乱闯,除非有人事先通风报信。”
最后一句话,目光是转向怡平的。
怡平淡淡一笑,泰然地说:“下次等在下弄到几个活口,就不难打道他们的阴谋了。这里……”
“庄爷如果不在此地,人魔和鬼母便不会找来。妾身认为,这里仍距两魔的住所不远,他们找你的心念,比找我们更殷切。”
高嫣兰仍不放松他:“恶贼们反而不足虑。”
“噢!看来在下似乎真的不宜在此地连累姑娘了。”他不能再厚颜装糊涂了。
“庄爷言重了,但的确也是实情。”高嫣兰放下碗筷说,神色有点不安。
“哦!看来,该抱歉的真是我。”
他离座而起:“爱之足以害之,大丈夫不为。在下告辞,姑娘小心珍重。”
小菊正想说话,却被高嫣兰严厉的眼色阻止了。
“多谢庄爷成全,妾身感激不尽。”高嫣兰离座相送:“不管怎样,庄爷为妾身所做的一切,高家存殁均感。”
“能为姑娘尽力,在下深感荣幸,算不了什么。”他讪讪地说:“人魔与鬼母,恐怕已逃离隐身处,远处数百里外了,可能打消了重出江湖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