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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他们已经走了。”
“姑娘请稍候,在下即发出信号,庄中会派人前来迎进,请姑娘至歇脚亭小坐片刻,请。”
来了四位男女,把纯纯迎人山庄。
韦南衡的年纪比高谷主大不了几岁,但江湖辈份却比高谷主高,因此,高谷主夫妇接见纯纯在内院的小花厅内。
纯纯的突然出现,高谷主夫妇是极感惊讶的,但也并非完全出乎意外,夫妇俩已从爱女口中,概略地了解岳州所发生的变故。
客套毕,高夫人脸上绽放着慈祥的笑意,亲热地问:“纯纯姑娘突然光临寒舍,愚夫妇委实感到万分意外,姑娘从来就没在江湖闯荡过吧?”
“侄女是第一次出门远行。”纯纯坦然地说,第一次出门远行,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前来冒昧打扰高叔、高婶,尚请恕罪。”
“令尊曾在岳州一现侠踪,但不知令弟的事目下怎样了?”高谷主关心韦云飞,是出于诚意的。
韦云飞脱险的事,只有湘南群雄知道。
“公孙少堡主知道此事,高姐姐也知道。”纯纯也知道用心计了。
“这件事……”
“高叔,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侄女此来,是希望与敝邻居庄家哥哥庄怡平一同返乡。在岳州分手时,庄哥哥说要专程前来贵谷,向高叔告警,请高叔严防走狗们出其不意前来突袭,然后与侄女一同返回湘南。庄哥哥前来贵谷已经三天,侄女心中不安,怕他出现意外,因此赶来接他,可否请高叙要他出来……”
“纯纯姑娘,你来晚了。”高谷主抢着说:“他……”
“高叔。”纯纯神色凛然:“高叔是武林名门世家的侠士,江湖举世同钦的高手名宿,名重武林的长者,一言一字,皆代表高叔的人格气节,侄女在洗耳恭听。”
小丫头成熟了,她每一句话皆掷地有金石声。
“你要知道真相?”高谷主的脸色变了。
“是的。侄女此来,就希望知道真相。”
“他是拔山举鼎的密探。”
“高叔,参予岳州风云盛会的天下群雄,恐怕除了公孙家的人以外,任何人都知道庄哥哥是拔山举鼎唯一的劲敌,这是比青天白日更明白的事实。”
“愚叔不能无疑。”
“那么,庄哥哥是被高叔扣留了?”
“是的。”
“侄女能与他见上一面吗?”
“不能。”
“可否请高姐姐来一谈?”
“不能。
纯纯银牙一咬,整衣而起。
“那么,侄女告辞。”’她脸色铁青:“是非黑白,天下自有公论。打扰了。”
“你来了多少人?”高谷主也变色而起。
“不多,但也不少。”
“那么,你是有备而来的。”
“有公孙家的人在此,侄女不得不有备而来。岳州血痕未干,走狗们跃然欲动,公孙家的人,没有任何理由冒三峡的风险远来万花山庄。许州三杰尸骨未寒,万家生佛死难的朋友仍未入士,公孙家的人按理该与走狗们不共戴天,不死不休,他们竟悄然光临贵谷,用意何在?高叔,你还不明白吗?”
“公孙堡主是为爱子求亲而来的。”高夫人硬着头皮掩饰:“韦姑娘,当局者迷,你是被姓庄的巧妙伪装所蒙蔽了……”
“高婶,也许侄女年轻识浅被蒙蔽了,但天下群雄却不是可以蒙蔽的人。也许,庄哥哥唯一的错处,是他对高姐姐一往情深,因而遭人怨炉。侄女要尽所有的力量,奔走江湖将这件事公诸天下。告辞。”
高嫣兰突然佩剑出现在厅口,冷冷一笑说:“韦纯纯,天色不早,到府城有三十余里,这时告辞,路上出了意外,我高家的脸往哪儿放?”
“我的安全不劳挂心。”纯纯寒着脸说:“也许我年轻,不曾在江湖闯荡过,不知人心险恶,不知世道艰难,但相信我仍然知道好歹,知道感恩图报。高姐姐,悬崖勒马,你还来得及。任何人伤害了庄哥哥,这一生一世,我都会用尽一切手段来回报他,不死不休。放了庄哥哥,我感激你一辈子;不然,咱们江湖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