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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院四面八方的林木野草深处,怪异的声哨声此起彼落,表示附近有不少人埋伏,整座大宅外围布下了天罗地网,里面的人插翅难飞。
大宅内有十余座占地广阔的房屋,到处都有断壁颓垣,半坍的房舍内草木滋生,有些房舍摇摇欲坠,想彻底将一个身怀绝技的人搜出来,真不是容易的事。
尤其对搜索的人不利的是:晚霞满天,即将天黑,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没有多少时刻可以放胆搜索了,夜间搜索太危险啦!
“这混账东西是个怕死鬼!”黄山炼气士站在屋顶破口大骂:“狗东西!你躲不住的,快给我滚出来,贫道给你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滚出来!”
下面,四面八方皆有人影闪动。
“外面的人好好把守,绝对不让他逃出去。”老道大声发令:“日、月两侍者,把你的人分成四组,分搜两厢;八极仙姬搜前进;炼狱两使者搜内进;搜!”
有人登上各处的危屋最高处,有男有女,监视下面的动静。
只有中堂这一进房屋是完整的,是老道的居住处,由老道带着三个人站在屋顶监视和指挥,留意四面八方搜索的情形。
搜,说来容易,其实并不简单,到处都有狐鼠之窝;到处草木丛中都可藏人;到处的断瓦颓垣中皆有藏身的空隙;到处都有不能通行的障碍,每一道花墙都可能随时倒坍……而真正可动用的人手,其实并不多。即使把外围埋伏的人也调进来参加搜索,人手仍嫌不足。
老道必须争取时间,怡平也在设法拖延时刻。
终于,夕阳西下,夜幕徐降。
搜索进展得不如理想,有如在广大的山林中搜索一头狡狐。
老道愤怒如狂,但却又无可奈何。最后,老道下令封锁各处,明天再加紧搜索。
而在宅院东面的田野中,一群神秘的人耐心地等候宅院的情势进展。
中堂是连两进的巨厦:中堂、两厢、过厅、天井、内室五部份。
过厅以外,原是老道的爪牙住宿处。天井以后,是老道与众女弟子的居室。
原来老道在这里已住了一段时日,占用了大宅唯一仍然完整的地方,在这里作何勾当,外人无法揣测,大概只有拔山举鼎一些走狗知道,利用老道对付怡平,把怡平从武昌诱来此地送死。
内室有几位女道童把守兼供役,门窗紧闭,外人不可能破门而人,因此老道只站在屋顶指挥,并未派人搜索住处,断定怡平绝对不可能在短短的刹那间躲入内室。
二更天,镇中传来清晰的更鼓声。
中堂有微弱的灯光泄出,其他各处皆暗沉沉,四周虫声卿卿,潜伏的人一个个全神贯注,监视各处的动静。
宅东最外围的院墙根下,伏着两个黑影,向里面草木丛生的后园监视。时间一久,两个黑影显得有点不耐烦。
“朱兄。”右首那人向同伴低声说:“今晚,咱们可得累惨了!”
“谁说不是?”朱兄显然也满肚子不愿意:“眼巴巴枯守一夜,明天还要加紧搜索,精神不济是可想而知的,孤魂野鬼这小子害人不浅。”
“听说,鄢府那么多宇内一等一的高手,也奈何不了这个什么孤魂野鬼,咱们真得千万小心才是。”
“没有什么需要小心的。”朱兄傲然地说:“你该知道,怕死鬼通常要比勇敢的人死得慢些。那小子如果真要是了得,就不会不交手就逃命,扮狐鼠找窝子藏身,你看他会是了不起的高手吗?哼!”
这里是后园的院墙,通常比宅前的院墙高,因为前院墙注意的是美观,后园墙却是为了防险。
女眷们通常在后园游乐玩耍,墙不高便可能有登徒子跳粉墙偷香或者偷窥。
墙本来高有丈二,上端有护墙檐。但这一段坍了一处三丈余宽的缺口,墙内墙外皆草木丛生,从这里逃出去便可逃入田野,海阔天空到处都可逃生。
“喂!”墙外突然传出叫声,声音又娇又柔,动听极了,悦耳极了:“你们两位爷在干什么呀?”
两人吃了一惊,火速转身站起。
身后约两丈左右,白影鲜明清晰。是一个白衣白裙,幽香阵阵的女人,虽然黑夜中看不清面貌是美是丑,但在这种乡间小镇中,够穿这种衣裙的女人,真数不出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