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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山坡的确很理想,坡顶是茂草,茅草高有三尺以上,一目了然,然后地势下倾急剧下落,如果以高速奔过坡顶,越过时如不止步,冲下去使止不住势了。茅草本身是滑的,不滑下坡底决不会停止,袭击后面的人,前面的人想回头数应十分困难,三人向下奔,然后沿足迹回到顶端,小心地并列分开来,往草中一伏,将茅草拨过掩位被压倒的茅草,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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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降魔杵的金刚首先追到,毫无顾忌地奔过十余丈草坡,在坡顶并未停留,沿三人留下的踪迹飞奔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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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个并肩飞掠的人,是四客和挟天王伞的金刚,主要首脑人物断后,正常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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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天意,两个了不起的高手以为后面安全,忽略了一无遮掩的茅草坪。刚到达坡顶,身后一声狂笑,大劫临头,一切皆嫌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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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重施那晚飞剑偷袭丧门恶煞詹龙的故技,飞剑取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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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那晚他在强敌的前面发剑,手法是反臂弹出,因为在假山洞中空间窄小。而这次他是从强敌的斜后方发剑,手法是掷出。他从小就苦练及远的长劲,一根本杖加上几个空的酒葫芦可以远掷出两百步左右,用树枝射击飞鸟,五十步内发则必中。这次他掷剑袭击,冷虹剑重心在后,力道不足剑会翻腾,计算不易,但剑竟然成直线飞行,轻的尖锋在前,二丈余空间一闪即至,端端正正插入挟天王伞的金刚左胁肋,尽偃而没,力道骇人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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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距坡顶尚有八尺,“砰”一声像倒了一座山,然后向后滑,手脚可怖地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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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面,八荒神君的夺魂索在狂笑声中同时飞出,缠住了四客的脖子,凶猛的抽勒劲道,把四套的脖子几乎勒断,骨折喉破,也一声未出重重地摔倒,骨碌碌滚下坡去了。四客的艺业,比八荒神君高出甚多,糊糊涂涂了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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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夺魂索!”八荒神君奔出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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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姑娘从侧方跃出叫:“快走,索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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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奔上,拔回冷虹剑,拾起天王伞略一察看,冷笑道:“原来如此。把那姓翟的金刚也宰了,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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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六个人听到上面的狂笑声,但已无法回头向上攀,直冲至坡底方能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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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出现在坡顶,哈哈大笑道:“你门追过头啦!犯了追踪者的大忌.你们等着,咱们来玩玩,这把天王伞很妙,里面的毒针已经重新装填妥当,看谁有幸带几枚回家补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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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地向下走,八荒神君与艺姑娘后跟。下面的六个人眼睁睁注视着四客的尸体向下滑,惊得三魂出穴,五个走狗撒腿便跑。姓翟金刚没看见同伴跟下,再一看五个走狗一哄而散,而沉重的天王伞却在林彦手中,便知同伴凶多吉少以一比三,再不走就嫌晚啦!不由心中一寒,转身如飞而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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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荒神村从四客的尸体取回夺魂索,向林彦笑道:“论阴险机警,我老不死比你强;论豪气胆识,老不死甘拜下风。你把他们吓跑了,你真不怕那位金刚的喷火降魔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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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这把天王伞,装填是十分不易的。”他将伞递过“喷火的机捩必定更复杂,前面须装引爆的火媒,杵内须注入掺青磷硝药的油液,得花多少工夫?这家伙急于追赶,必定无暇装填,他不跑才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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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种大胆假设的胆气,相当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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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胆气无关。”他说“要是不看了天王伞,晚辈也不敢冒险。追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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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不及了,咱们走。宰了四客和一名金刚,咱们这次并未白来。虽然偷袭并不光彩,但老不死毫不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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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砸毁了天王伞,三人觅路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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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客被杀的消息,当天就传遍了府城,走狗们人人自危,心惊肉跳寝食不安。钦差府警卫一再加强了,眼线的活动也更为活跃。可是一连十余天,林彦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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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客被杀的次日,一位丰神绝世的书生,出现在新丰镇南面的新丰原。他就是林彦,人是衣装,佛是金装。他像是脱胎换骨,完全不带丝毫江湖浪人味。同一期间,八荒神君也变成了衣着华丽的士绅,偕同使女打扮的艺姑娘,带了一只拜匣,施施然进入东乡富绅蒲五爷家。老人家的名帖上写着:渭南宁君甫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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