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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来不及了,林彦一把拉了小化子的右手,向南冉冉而逝,速度骇人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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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他真要去钦差府行刺。”断魂钩懊丧地说:“船不要了,追,希望咱们能为他尽一分心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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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追了十余里,三人气喘如牛,真力虚脱,再追就得躺下啦!只好慢慢走,一面走一面埋怨林彦岂有此理。进抵北关,已是三更未四更初。林彦在城下止步,向小化子说:“你在关外等我,办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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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去。”小化子抢着说:“北关我熟。护城河宽有八丈多,你总不能浑身湿透了再进钦差府。我知道有一处地方过河,那是江湖朋友往来的绳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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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该从何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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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从北关走,绕道西北城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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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走北关,只有一条路进城,那就是安远门外贯通北关的壕桥,也是城与关之间的唯一通道,不但城门入黑即闭;而且守壕桥的官兵昼夜皆有六名巡哨,严禁夜间有人接近,无法飞渡。小化子地头很熟,带着他绕过北关,到了安远门西面四里左右的城根。护城河深有两丈余,宽有八九丈。小化子找到一排巨柳,在一株岸旁的柳干下,拉起一条浸过桐油的防腐巨缆。两人用力一拉,巨缆升上水面,原来是一条由三条巨缆编成的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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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神通广大。”林彦由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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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朋友多的好处。”小化子颇为自负地说,拉起另一条小绳:“你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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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化子随后渡过,放掉小绳,缆桥随即缓缓沉下河底。河岸与城根的距离不足八尺,杂草丛生。城高三丈余,没有地方起步措势,要想利用八尺的空间跃上城头,那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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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右走。”小化手说,领先向右移动。二十步外,小化子低声说:“城梯,每步两尺半。小心巡城的兵勇,我先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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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城梯?而是在砖缝中打入不少枚五寸方钉,仅有寸余针头留在外面,由于风吹雨打的侵袭,钉头已锈蚀得体积不及原来的一半大小。如果手指和足尖没有足够的劲道,是很难爬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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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鬼影俱无。城中心的钟鼓楼,传来了四更的更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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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早,我得先走一步,你在北关外等我。”林彦匆匆地说,不等小化子有所表示,他一跃而下,三两起落便失去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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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化子想追也无能为力,他的身法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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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化子也无意追赶,在怀中取出一个圆形物安放在堞口,方用百炼索向下爬。不久,圆形物突然嗤嗤怪啸,喷出一串火花,“砰”一声有物冲霄而起,带着一串摇曳的火星扶摇直上十丈高空,然后“砰”一声爆炸,火星袅袅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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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钦差府中,四丈余高的凌云楼本来灯火全无,这时突然亮起了五盏天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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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上次闯钦差府,是从前门硬闯进去的。这次他志在必得,不再走前门。已知梁剥皮的居室在凌云楼,而凌云楼又是全府最高最大的建筑,太容易找啦!他从西北角越两大高的外围墙进入,等到闪入一栋房舍,他傻眼啦!房舍太多,每一栋房屋皆宏大壮观,人一进入其间,连东南西北也不易分辨,到何处去找凌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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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老天爷保佑,凌云西面的一盏天灯,成了他的引路灯,只要认准方向走,定可到达凌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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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全府万籁俱寂,但庭院间却有不少照明的长明灯。他感到奇怪,怎么走了许久通过不少房舍,为何不见警卫?难道说,他已进入内部,内部因有女眷,所以不派警卫?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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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生警兆,但并不因此而顾忌退缩,在离开陕西去找虬须丐之前,他必须宰了梁剥皮,既然来了呢,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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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摸近了凌云楼,他心中一宽。凌云楼不是单独的建筑,占地约百步正方,前面是大花园,建有亭台花榭。左右是二十步宽的小花圃,建有阁道,用盆景装饰。外面有楼房,以有荷池的小院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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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是群芳阁,右是清境楼,都是宏大的楼阁,不时可看到窗内透出的朦胧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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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终于发现警卫了,正门的右阶上,两名高大的警卫站在两侧,像两个门神,不言不动。花径上,也有两名警卫往复走动。警卫手中有戟,腰佩长剑,相当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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