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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双方的死伤极为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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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雷早已离开了现场，向金四娘追玉虚子所走的西南面山脊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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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虚子骂得太难听，金四娘愤火中烧，她发誓要追玉虚子上天入地，所以穷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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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秋雷置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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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虚子的艺业，比秋雷还高超，轻功自然高明，逃起命来更快，宛如星飞电射，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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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十里地方有衰退的现象发生。但他无法扔脱穷追不舍的金四娘，因为他不敢藏匿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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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金四娘用毒蛊授踪术对付他，他只寄望奇迹发生，或者希望金四娘内力不够精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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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长期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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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翻了三座大山，已远出十余里，紧随着身后七八丈的金四娘，依然穷追不舍，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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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真力皆有不继现象，渐来渐慢，纵跃间起落已不足丈二三了，每况愈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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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虚子暗暗叫苦，再跑上十来里，必定脚下发虚，跑不动啦！那么，金四娘便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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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蛊来找他了。他必须在最近期间把人扔掉，不然有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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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灵庇佑！神灵庇佑！”他心中在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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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心中后悔不已，早知会碰上这鬼女人，他才不肯和九华羽士出面称英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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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汉助巴山苍猿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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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一座山头，眼前出现一座长满荆棘的山坡，他心中狂喜，心说：“五行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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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这贱女人没有在荆棘中跑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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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高与腰齐，密密麻麻地，刺尖而长，别说是人，野兽也不敢往里闯。他为了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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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却不怕荆棘，撩起袍袂飞跃而下，再次纵起时，但听“嗤拉拉”的裂帛声大起，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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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鲜血沁出。但他似乎已不感痛楚，咬紧牙关向山下狂奔，不知高低拼命全里逃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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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正是到炎山的小径，但他不知。到了半山，他扭头回望，果然不错，金四娘绯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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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影并未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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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中，他从没有这般狼狈过，第一次碰上他连躲都不敢躲，只能拼命逃跑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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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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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摆脱金四娘，他吁出一口长气，继续向下逃，心中不住咒骂：“泼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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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天道爷我要剥她的皮，方消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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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得了性命，再也记不得神灵了，却记得要杀金四娘消心头之恨，同时也记得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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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落，和被荆棘所伤的双腿，停在半山腰脱下火红的道袍，撕开将小腿裹成了两条粗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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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玩意，方重新向山下奔去。有道袍裹脚果然不再被荆棘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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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已尽，已经到了山下了，眼前出现一条小径，向两端伸展。往南，进入前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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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间的密林。往北，攀上一座奇峰的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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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小径中，心中不住思索，往南走呢，抑或是往北走？往北是忠州，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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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南，必定可以回酆都；但他不敢回仙都观，怕金四娘回到仙都观要他的命。正在委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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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突见南面小径的尽头，有一个穿天蓝色直裰的人大踏步走出山峡，急急向北钻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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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向北瞧，突然吃惊的叫：“天！这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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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拔腿便跑，向南狂奔。原来北面半里地树林的疏影中，绯色身影入目，金四娘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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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道下山追来了。相距半里地，他不怕了。向南狂奔，奔向古林参天极易隐身的山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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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放腿狂奔时，却没留意天蓝色的身影已经突然消失了，小径上空荡，鬼影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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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山峡入口已是不远了，他心中狂喜，扭头一看，金四娘仍在半里外。他钢牙挫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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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支支地怪响，转身大吼叫道：“贱母狗！咱们死约会，会有再见的一天，不是你死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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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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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完，似乎一肚子怨气消掉不少了，转身举步便走。蓦地，他站住了，讶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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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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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面，鬼魅似的出现了一个狞恶的老太婆。白发如银，苍黄的老脸上，长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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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汗斑，看去象是大花脸。右手掂着一根黑拐杖，背着一个八宝讨米袋，左肋下挟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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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破碗。身材纤弱看去象是个弱不禁风，老得快进棺材了，但一双精光四射的怪眼，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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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异乎寻常地年轻，与身上的任何器官皆无法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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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婆站在路中，后面便是山峡入口的参天古林，小径穿林而入。林外丽日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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