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子里什么都有,包括一些所谓的祖传药草,祖传秘方。她随意逛着,有时看看摊上的荷包儿、扇子,有时翻翻传奇小说、书册。她顺手买了个冰糖葫芦,边逛边吃,很是引人侧目--试想,一位高雅俊美的男子手上拿着一枝糖葫芦,还边走边舔,怎不教人注目?
所以啰,姑娘家都掩着嘴笑,一些不正经的男人则流露出淫邪的笑容。赵无言丝毫不以为意,很大方、很优雅的在众人的眼光下享受自己的冰糖葫芦。偶尔她还会对路边的姑娘浅笑,害得小姑娘心口乱跳,一脸臊红。
她在一个对联摊停下来,瞄了一眼,指了指摊上的一副上联,小贩立刻扬声喊道:“公子,这联是白店白鸡啼白昼,您要对什么下联啊?”
赵无言柳眉一挑,以“黄村黄犬吠黄昏”拐了小贩一个荷包儿。她又继续逛,看到有人在捞金鱼,她白袍下一甩,双腿一蹲,也跟人家捞起金鱼来。
这厢她玩得快乐,那厢已经有人在暗中窥探。
“公子,您看起来好面善,咱们是在哪儿见过?”
一位脂粉味重的白面书生向她搭讪。
“没。你认错人了。”
她头也不抬,继续捞水里的金鱼。
白面书生看她头抬也不抬,笑了一下。“也罢,就当我误认了。不过今日咱们一见,也算有缘,可否赏个光,一起到前面茶楼喝个茶?为兄的请客。”
“甭了,我不跟娘娘腔的男人喝茶。”
啊,差一点儿就捞到了……赵无言小嘴微噘。
粉面书生脸白了白,但见到她嫣红的小嘴儿,仍压下漫天怒气,陪着笑,“如果公子不喜喝茶,那咱们可以找个幽静的地方,好好聊聊。”
他眼露淫意,擦着白粉的手眼看就要搭上她的肩,却被她轻轻一拨,震倒在地。
“你……无礼!来人啊,拿下他!”
白面书生怒吼,随即四周窜出许多家丁仆人,将捞金鱼的小摊子团团围住。
众人见状,赶忙逃命,不想惹事上身,顷刻间,金鱼摊只剩赵无言一人,连金鱼摊小贩都跑了。
赵无言微皱柳眉,“啧!鱼儿都吓到了,怎么捞?”
“来人!拿下他!”
白面书生被家丁扶起,大声嚷道。
她站起身来,不耐烦的看着眼前的人。咦,还真有点儿眼熟……赵无言皱眉苦思。
一个粗壮家丁猛扑而上,赵无言正待出手,那家丁立刻被人打飞了出去。
“谁?是谁敢阻挡本公子?来人啊,全给我拿下!”
白面书生露出狰狞的表情。
家丁奴仆一个个往赵无言身上扑过去,却一个个被丢回去,狼狈不堪。
“你是谁?你知不知道礼部尚书郎是我爹,你敢惹我,小心你的脑袋!”
白面书生对赵无言身边的男人吼道。
“你爹要是敢惹我,怕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男人冷冷的答。
“你……你是谁?报……报上名来,好让我爹……爹砍了你!”
白面书生好似被男人的气势吓到,讲话也结巴了。
“那你得跟你爹讲仔细了,教他不要砍错人--本将军叫翟煜天。”
冷艳优雅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吓破了胆的白面书生。
“你……你是靖海将军翟煜天?”
白面书生全身都在发抖。
俊美的男人连头都懒得点。
“将军!”
柏瑞在后面喊道,“将军,您走慢些,后头还有些随从……这是怎么回事?”
柏瑞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
“你……真的是将军?”
白面书生指着翟煜天,身体不住颤抖。
“放肆!将军哪是你们这些百姓能随便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