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传来嘈杂声。
“在哪里?小二……你发什么愣?说!”
粗鲁的嗓音吼了起来。
好吵。
赵无言微蹙柳眉,翻过隔页。“其见大深者,醪醴主治……”
醪醴就是酒类,这边还是继续讲药酒。古人真的很重视酒哪,不知道有没有专给女人喝的?嗯,可以查查喔。
“大人饶命啊!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房门外隐约传来店小二的求饶声。
“你们这些饭桶……给我搜!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许遗漏!”
啧!真吵。
“又有形数惊恐,经络不通,病生于不仁者,治以醪药……”
哦!这药酒还有活络经脉的功能,久病不愈的人也可以喝……嗯,挺好。
“给我搜!今天要不能找出她,当心你们的脑袋!”
“快快快……快点儿……”
人声杂沓,门外气氛诡谲。
“以此见受邪既深,经脉闭滞,非醪药散发邪气,宣通血脉,安能必愈。”
喝喝酒就有如此多的功用?神奇,真神奇……赵无言看著书册,扬起嘴角。
房门突地被踢开了!
“柏大人,在这儿!找到赵大夫了!”
士兵大喊。
“赵大夫!”
柏瑞气急败坏的看着优闲跷着二郎腿翻书的赵无言。
赵无言倏地一抬手,众人立刻噤声,房中一片静默,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她仍然埋首书册,头抬都没抬。“是故服饵之方,用酒醴者十常六七。”
是说药酒常作为药引子,运用得宜,可增加疗效。嗯,好,知道了。
她阖上《圣济总录》这才抬头瞥了一眼站在房门口满脸焦急的柏瑞,柳眉一挑,用眼神代替问句。
“赵大夫,将军又发病了!请您快回府!”
柏瑞急急说道。
“啧!柏瑞,你们闹够了没有?丢个女人给他也就是了,这么大呼小叫,弄得全福州的客栈都鸡犬不宁!”
赵无言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她故意选小客栈歇息,就是不愿他们找上门来,所以柏瑞等人一定是花了一番功夫才找到她的。
柏瑞闻言一愣。她早知道了?
“赵大夫,事情没那么简单……”
柏瑞垮下肩膀,随即又抬头,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她。“赵大夫……事情出岔子了!将军像发狂般,不是随便塞个女人给他就可以完事的……求求您,赶紧回府看看将军,我以我的项上人头保证,这次是真的出事了!”
柏瑞差点没跪下来。
赵无言依旧面无表情,下床起身将医书搁在桌上,冷眼看着满脸焦急的柏瑞。
柏瑞见她还不相信,咚的一声,双膝跪地,满脸痛苦的喊道:“赵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家将军!再晚就来不及了!”
“求求您!赵大夫!”
柏瑞身后的众多士兵也跟着跪下,一时之间,小小客栈充满了恳求的声音。
该死!怎么躲都躲不掉!
他,就像风华绝代的妖姬,妖野邪魅的在孤寂的月夜呼啸而过,手持寒芒长剑,剑到声灭,不论人或物!
翟煜天在将军府华丽的屋檐上急速奔驰,行动敏捷,活像黑豹狡兔,那冷厉的刀身在寒冷月光下,更显得阴气沉沉!黑夜中有着野兽般如泣如诉的呼号,回荡在思云苑华丽的庭院楼阁--“云儿,妳在哪儿?云儿……”
如鬼魅般的泣吟随风飘荡,狂乱的刀法从屋顶疾扫而下,树叶杂落,花瓣缤纷,随着点点细碎的叶影,淡粉色的花瓣儿也像有生命般,循剑气狂舞,碎瓣儿漫天飞舞,嫣红花点散落,艳然魔魅的脸庞有一丝疯狂--“云儿!妳在哪里?”
“妳究竟在哪儿?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