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叫得出口!
“不……让我起来。”
“你不叫,为夫的就不让你起来。”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凭什么?”
“凭我是你的夫婿,凭我已经叫你冬儿了,你也应该叫我的名——还是你喜欢叫我卿卿、良人、相公、夫君、老爷……死鬼也行啦,反正就是不可以你啊喂啊的叫。”
梁冬恩现在才知道他脸皮真不是普通的厚!
“如何?不叫就不让你起来。”
他挑起剑眉,坏坏的笑了。
“别闹了!快让我起来,否则……”
她故意目光冰冷的瞪他。
她的眼神让卫廷龙想起两人对打的那一晚。
“否则……杀了我?”
他一派轻松的说。“要杀了我也行,反正我技不如人嘛。但是你可不可以实现我死前最后一个要求,喊我一声相公或夫君?”
“呸!”
她娇嗔了一声,往他用力一推,人就要起身,却发现脚踝被他抓住,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有这般严重吗?
迟疑了一会儿,梁冬恩声如故时的说道:“廷……”
卫廷龙屏住呼吸,专注的看着她,大手不觉放松了一些,她一踢一甩,急速抽脚,站起身来。
“啊!你耍诈!”
卫廷龙大喊。
“兵不厌诈!”
她回他一句,笑着迳往小屋去了。
卫廷龙咧嘴笑了。至少她已经说了一个字。
前景大好哪!
隔天,副将石魁循着信鸽所带的纸条,找到了卫廷龙与梁冬恩,可两方却是隔着一条又宽又深的山谷。桥断了,一时之间也没法接回卫廷龙。因山谷太宽,石魁与卫廷龙于是隔岸打着暗语。
只见卫廷龙拿着两根树枝,对岸的石魁拿着小令旗,两人比画起来。
“将军,您还好吗?”
“很好,只不过有点小伤。等会儿用绳索运些伤药、日常用品、衣物过来。”
卫廷龙熟练的比画着。
梁冬恩站在他旁边,仰头看他——他现在又变成威武严肃、号令万人的大将军了,与昨晚的热情判若两人。
“是。我已命人赶搭便桥,约三天就行了。”
石魁打着旗语。
“慢!再拖久些。”
“七天?”
石魁的脸色有点怪。
卫廷龙比了一个否定的旗号。
“十天?”
石魁的脸起来越难看。
卫廷龙又给了个否定的讯号。
“十五天?”
石魁的浓眉已打了好几个死结。
卫廷龙不耐烦再打暗语,索性把站在旁边的梁冬恩揽在怀里。
高大的将军揽着娇小人儿的画面终于使石魁顿悟,他挥动长臂,打出一个讯息——“一个月!”
卫廷龙这才给了个“算作识相”的旗号。
对岸的石魁笑开了大嘴。
接着卫廷龙又挥动树枝,交代石魁一些要注意的事项,对岸的大队人马整齐的抱拳,齐喊:“是!”
那声音雄伟宏亮,可直达卫廷龙耳中。
梁冬恩此时才见识到卫廷龙的威严,眼中不觉浮现钦佩。
不过她一想起昨晚,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
卫廷龙一转身,又恢复成聒噪男。
“我笑现在的你与昨晚判若两人。”
“你比较喜欢哪一人?”
他揽着她瘦小的肩往木屋走去。
她含笑不语,转了话题,“将军,刚才你打的暗语讲些什么?”
还喊他将军?看来这小妮子不好好调教一番,是不会记住他的话。
“叫声廷龙来听听,我就告诉你。”
“不讲算了。”
她脸上漾着甜美的笑容,挣脱他的长臂,往屋内跑去。
卫廷龙看着她的背影,她身上还是逃跑那天穿的夜行衣,但两人已不像那天的对立,她比较可以接受他了。尤其是经过昨天,他感觉两人的距离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