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烈抢话。
「不!刺向自己,让自己保持清醒,夺门而出,向外寻她的马车。那孙鑫贼人下的迷药量甚多,采颦为了让自己不昏过去,拚命的猛刺自己的肩膀,最后她刺向自己的大腿,只为了不让自己在到达马车之前昏倒。
「采颦凭着意志力,驾着马车冲出了客栈的马厩,但接着她就昏迷过去了。马儿在孙鑫家仆的追赶下受到惊吓,马车冲入了山沟,采颦因此被抛到满是石块的坡地上,一身的血,后来是我恰巧路经那地方,才救起了她。
「经过三日夜,好不容易才救回她的命。我曾告诉她,她因为受到剧烈的撞击,将来初夜时可能不会有落红,要她告诉夫婿实情,必要时,我可以替她做证。没想到采颦是个倔性子,什么都没说。」
欧阳烈听完,脸上的表情又怒又愤又喜又不舍。他从没想过一个女子能有这种胆识与毅力。今后他一定会好好呵护她,不准任何人欺负她一丁点儿。
那是他的颦儿啊!独一无二的!
赵无言看了看欧阳烈,后者正起身,她柳眉一挑,「烈兄?」
「我要去杀了那贱贼孙鑫!」
欧阳烈吼了起来。
赵无言笑了,「小声点儿,否则人家还以为嘉云轩出了什么事呢。那孙家早就被采颦整垮了。以苏家目前的财力及咱们小颦儿的鬼主意,那孙家还有得剩吗?」
欧阳烈想了一下。的确,他见识过苏采颦的手段,要是得罪她的人,她绝不会给人家好过。可他就是想为苏采颦做些什么。尤其是在他知道真相之后,心疼妻子的同时,他也想为她出口气。
赵无言看出他的想法,「烈兄,你只要好好疼爱采颦,就是为她做的最好的事了。」
欧阳烈转身坐下,他知道赵无言的话还没说完。
「烈兄,你说采颦每次欢爱时都极为痛苦,把详细的情况说给我听。」
欧阳烈怔了怔。要他说他与采颦的床笫之事?老天!不要说道无言是女子了,就算她是个大夫、神医,他……他也说不出口啊!
赵无言等着。如果他真的爱苏采颦爱到骨子里去,他会说的,因为他不要妻子一辈子痛苦。他可以一辈子不碰她,但他知道她会因此自责不已,一辈子因为不能给他欢爱及子嗣而痛苦。
「呃……就是……」
欧阳烈打从出娘胎第一次脸红,第一次说话如此别扭,第一次低下头不敢看别人。最后,他终于在满脸通红、吞吞吐吐、两眼直盯着桌面的情况下说完他与苏采颦的床上状况。
赵无言听完,一脸的严肃,沉思许久,时间久到欧阳烈脸色恢复正常,能抬头平视她,她却仍在低头沉思。最后欧阳烈忍不住了,这赵无言到底能不能解决他的问题啊?
「赵……赵姑娘?」
「烈兄,你说刚开始时,采颦并无抗拒痛苦之状,是到最后交合之时才显得极端痛苦而挣扎?」
「是的。」
欧阳烈点点头。他本以为赵无言听完他的陈述会笑他,但他想太多了。大夫就是大夫,只要有病,不论说什么,大夫都不会笑的。
「烈兄,这可能不是身体上的疾病,而是心里面的病了。」
赵无言忧心忡忡的说。
「心里面的病?」
「嗯。采颦当年可能因为孙鑫意图染指她,造成她内心深处对男性的不信任。何况她从小父亲就去世了,男人无法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以至于在与男子欢爱时,内心深处对男性的恐惧便会在最后关头爆发出来,这也就是她刚开始可以接受你,却在最后交合痛苦挣扎的原因。因为意乱情迷时,正是人们内心欲望或恐惧赤裸裸展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