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径亭在十九岁那年,离开了师傅出来江湖,遇上了妍儿,与其结为夫妻后,那股真气再也没有发作,反倒是两人的内功皆见展进,而且妍儿仿佛也受到滋润,一日比一日娇艳,美得令人睁不开眼睛。萧径亭觉得奇怪,问其原因,妍儿开始害羞不说,后来扭捏拿出本《水经玉注》。说是一位前辈送她,因为书中写的尽是男女双修、滋阴补阳之类。初时她见之不齿,后来见萧径亭每次阳气盛起发作得厉害,隐约觉得《水经玉注》对他有用,便偷偷学了里头得双修之法,一试下,果然有用。便算计着哪天想法子把这本《水经玉注》交到萧径亭手中而不知道是自己给的,要不非羞死了不可。但见爱郎问起,唯有强忍羞意,告诉了真相。
二人在山中神仙般地隐居了一年,妍儿不见后。从那时开始,萧径亭便走遍天下,寻找爱人。但体内的那股炎热真气又复发作,比起以前更是厉害得多,而且也没有的固定的周期性,随时随地都可能发作。
待萧径亭睁眼的时候,却已经是天黑了,园子中已经是点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走出门,见那侍女还在候着,正坐在院子中的秋千上,模样甚是焦急,见萧径亭出来幸喜赶上道:“先生你怎么才画好啊,归爷都来了好几次了,却不让小婢进去叫你。后来,来找归爷的那人催的甚紧,归爷怄不过那人,便匆匆写了张纸条,让小婢交给你您,他自己便随那人去了。”
萧径亭心中纳闷,是谁那么厉害,竟然叫得动归行负。接过纸条,上道:“有旧人前来寻我,唯有下次陪萧兄领略秦淮河风情。见谅!”
萧径亭见那小侍女脸上神情有些古怪,不禁问道:“来找归宗主的那人是什么模样?”
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好笑,道:“是一个恨好看年轻的相公。”听萧径亭应的一声颇有疑问,小脸绽开笑容,道:“但是婢子看得出来那是个女的,而且还好看得很。”
萧径亭闻之笑笑,不再问话,走出醉香居。
待萧径亭再次到醉香居南大门的时候,万里碧空中,天边的那盘满月已经全部升起,与街道上无数的灯火相映成趣。
醉香居的花灯尤其精致,配上动人悦耳的丝竹声,当真诱得路上的行人忍不住要踏进那精巧富丽的大门,享受里头的香艳。
先前,萧径亭都是从“醉香居”西门进的,那扇门是穆夫人专门为苏莞芷进出而开的。绝大多数人都是从南门进的“醉香居”,那里会经过一巨大宽敞的花厅,醉香居许多卖身的女子便在那里待客。今夜,他忽然心血来潮想见识下夜晚的花厅到底是如何的一个情形,便从另条街道走到了南门。
南门比起西门要大,也更媚俗华丽了许多。
此时的萧径亭已经换上一身紫袍,没戴面具,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那玉树临风丰神俊朗的模样仿佛让醉香居金壁辉煌的大厅上的灯火都黯淡了不少。楼里的姑娘如痴如醉,直到身边所陪的客人生气骂起,方才陪笑卖嗔,莺莺燕燕。
虽然萧径亭再醉香居住了多日,但也从未再夜间观顾过醉香居的花厅。白天从这儿进时,里头人也不多,只是觉得住花厅看来堂皇宽敞而已。但是在夜间,花厅顶上坠着的四盏巨大的宫灯、厅内四周放置的无数精巧花灯都发出醉晕的光芒,照得厅内人仿佛晃不开了眼睛。无数的女子或浓妆或淡抹,或细嗔或娇嚷,配上一张张艳媚的俏脸。熙熙攘攘佛若在戏中。或浓或淡的脂粉香味从众多女子身上飘出,熏得花厅中的公子们仿佛分不清了东南西北,脚下的软绵鲜艳地毯亦仿若云端。迷糊间不知所以,怀中的珠宝首饰银黄之物也在这恍惚间不知道流出去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