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唯一的本事是让男人压上!”华贵恨声,脸憋成猪肝:“谁要摆平流云,你少胡说!”
色厉者内荏也,古语有云。
华容推开了他那把大扇,摇了好一会才坏笑:“去做鸭血豆腐,好好做,合我胃口了,我便考虑帮你。”
华贵瞪圆眼,在原处跺脚,跺完又跺,最后还是一转身直奔厨房。
华容继续笑,乐不可支,又起身去找酒来喝。
喝完他开始拿笔,有一搭没一搭乱画,不知不觉就画了两只蛤蟆。
蛤蟆兄弟形容狼狈,看样子要亡命天涯,华容大笑,又给一只蛤蟆添了枝佩剑。
身后这时响起脚步声,步伐轻盈,听着不像华贵。
想要遮挡已经太迟,来人斜在桌前,一只手指已经搭上宣纸。
“仗剑走天涯?是这意思么华总受?”那人弯起眉眼,越来越近看他:“我很好奇,华总受到底……是想和谁仗剑走天涯?”
第廿章《【一受封疆】》殿前欢ˇ第廿章ˇ华容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的正是抚宁王韩朗。他没半点虚心脸红,将笔头一转,抓住韩朗的手,直接韩朗的袍袖上写上“仗贱走天涯”这几字。随后放手搁笔,手动比划,“王爷天分高,当然能理解。”
韩朗也不心疼新缝的罗衫,只别眼那纸上两只傻呆的蛤蟆,再看眼自己袖上的字,冷笑了三声,“你手脚比以前快多了,真发生了如此有趣的事?”
华容连连摇头,手语解释,“华贵要做好吃的。”
“林落音那事呢?”
华容比划送出两字,“搞定。”
韩朗明显不快,冷扫了眼进进出出好几个来回的华贵,“他和流云事,我不赞成。”
华容这回没做墙头青绿草,随着韩朗风吹来回晃,当即出手问:“为什么?”
韩朗反倒乐了,“华容你病见好,脾气也见长。你不觉得华贵那脸,一看就是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的典范,属于和林落音同门。我看华贵,将来不见得能怎么善待流云。”说完,韩朗又看那两只蛤蟆。
“华贵不是这样的人。”华容讨好笑,手势却不松懈,没有妥协。
“新鲜劲过了,谁保得住?”韩朗没看华容,干脆收起了那张碍眼的纸。“花无百日红。”
“草是年年青。”
韩朗铁着脸,猛然拍桌,“你再顶上一句试试!”
华容立刻正襟危坐,腼腆地开扇,斯文扫地一笑。韩朗带着怒气坐在他身边,挤掉大半座位。兴许坐得不舒服,而后他干脆抱华容坐在自己膝上。“我在和你讲道理,知道吗?”
华容眼睛夸张地瞪大,明显一顿后,马上学起小鸡勤快地啄米。韩朗出手截获华容下颚,阻止他继续点头,吻咬上他的唇。华容倒知书达礼应付,典型地欲拒还迎。华贵不识相又次回转,见他们这样,脖子都气得红粗,啪地甩上了门。
屋外翠柳随风,划碎湖面。
“华总受大人,被压这么多年,攒存了多少积蓄?”韩朗终于性情渐好,“反正你爱数票子,天气不错,不如拿出数数。”
华容当然不肯,韩朗不管,翻找出华容银票,攥在手里没归还的意思。
“外面都传我要倒台,说不准我还真要倒了。”
“为什么这么想?”华容心思不在,出手却无心。
“不该倒吗?”韩朗回得飞快。表达明确,就该倒。“不如,你早些做打算,另谋出路……”难得华容会贞忠拒绝,眼虽盯着韩朗手上的那叠银票。
韩朗沉静了会,忽然贼笑,“好啊。我是什么都不会的人,将来你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