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开口,皇帝已经扑进韩朗他怀里。
韩朗只是苦笑。为什么,对皇帝,他就是发不出火。
“我不回去。”皇帝果断的手势,撒娇的模样。
韩朗索性不回答,反正是不可能的事。
“我伤还没好……”皇帝比动双手,开始为自己找理由。
韩朗摇头,只好拆穿:“华容的伤比你严重的多,与你是同天用同种的创药。他已经生龙活虎,你怎么会没见好转。”
“他个贱命,你拿他和我比?” 皇帝警戒地退后一步,眼珠转动,手稍一顿后,开始慌乱地比划,“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你这两天都和他……是不是?”
“皇上……”
“怪不得,你要我快点回去,这样就能玉成你们了吧?”失去理智的比划,打断了韩朗的靠近。
韩朗一言不发,站着原地看着皇帝失控的动作,隐现失望。
“我去死好了!”手势越来越决绝。
韩朗面无表情。
皇帝退到墙角,眼露伤痛与疯狂,牙咬着唇。“我死的话,就是你韩朗逼死的!”
刹那——覆水难收!
骤然,皇帝的比划停在半空,但已经来不及了。
赶来的流年,流云都不自觉地倒吸了口气,倏然伏地不言半字。
“都是……我逼你的……?”韩朗呐呐的声音,略微发颤,“原来是这样的。”话说到这里,韩朗笑了笑,双眼紧闭。
皇帝半张着嘴,想伸手过去,身子犹如灌铅,动弹不得。
韩朗再次睁开眼,精神抖擞:“我会让人尽快收拾好这里,逼皇帝三天后回宫。”
言毕他就转身,背影决绝,可也有唏嘘无限。
一切归于宁静,皇帝失神地站在墙角,身子沿着墙壁下滑,颓然一跪落地。
房间的暗室里声音发出沉重的叹气声,如鬼魅般飘渺游荡。
皇帝双手落在身子两旁支地,泪落如雨。
“你这话,是寒了他的心。”声音又开始幽幽发话。
皇帝依然看着地面,视线越来越模糊。
声音自言自语,似在回忆:“韩朗与我家从无冤仇,却害死我家满门,为什么?是因为皇上啊。因为我的声音,与哑前的你极其相似;
你在皇宫,他起得比该上早朝的你还早,每日逼我背下必须朝廷上做的裁答;
你来这里,他每天代你批阅凑章,还做下摘要,让你了解,告诉你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可以说是手把手教你,一字一字,一句一句。”声音说到这里,兀自一笑,“连我这么恨他的人,都想说句公道话。”
皇上听到这里,怨怼地猛垂着墙,好似要声音停止。
声音终于不吭声了。
墙壁又有节奏地垂击了几下,声音从小洞看去。皇帝对着他手语道:“我该怎么办?”
声音迟疑了下:“如果皇上真的想与抚宁王逍遥的话,不如真顺着王爷的意思,把韩焉招回吧。”
皇帝忙摇头,否定。
“韩朗既然请您这么下招,一定有他的打算,皇上何苦杞人忧天?”声音说完后,也不再追逼转身,走到暗室的深处。
坐在桌旁,依旧只有枯灯相伴,声音半垂眼帘,摸索出一张纸片。
这纸原是只蜡丸,是他在早餐的粥里发现的。
纸上写着:“想重见天日的话,就合作。先想办法劝皇上赦了韩焉。”
声音想了下,将纸靠近火光。
冷漠地看着那纸逐渐发黑,卷起,燃烧。
虽然,声音不知道写这条子的那人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