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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忙挤出笑容,讨好地看着她。
苏轻鸢板着面孔,伸出了手:“梳子给我。”
陆离迟疑着,慢吞吞地向怀中掏了出来,放在她的手里。
苏轻鸢接过来,看也不看,直接从打开的车窗里扔了出去。
“阿鸢!”陆离有些急了,立刻便要起身下车。
苏轻鸢伸手拉住他,皱眉:“一把破梳子而已,你紧张什么?”
“可是……”陆离有些不甘。
苏轻鸢拉着他在原处坐下,重新在他怀里躺了下来:“坏了的东西就该扔掉,修修补补那是穷人才干的事!亏你还是当皇帝的,那么小气!”
陆离见她不像是要发怒的样子,心里稍稍放松了几分,忙试探着问:“你……不是要把我也扔掉吧?”
苏轻鸢瞪大了眼睛:“你——坏了?哪里坏了?”
陆离一怔,忽然眼珠一转,缓缓地翘起了唇角:“哪里都没坏。你若不信,用一下试试就知道!”
苏轻鸢眯着眼睛,以同样的笑容回应他:“既然没坏,为什么要扔掉?”
陆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吓死我了!”
苏轻鸢举起胳膊,指尖在陆离的下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画着,笑容淡淡:“我只喜欢新鲜的、好玩的、好用的东西……”
“你放心,绝对好用!”陆离慌忙自陈,恨不得赌咒发誓证明自己物美价廉且随时可以验货。
苏轻鸢没忍住,笑出了声。
陆离慢慢地抬起胳膊,试图把苏轻鸢扶起来。
后者却不肯受他摆布,仍然赖在他的腿上,一动也不肯动。
陆离泄气,只得把手放在他最喜欢的地方,先揩够油再说。
苏轻鸢白了他一眼,继续道:“……所以一旦什么东西坏掉了,你不用修,直接给我换新的就成。”
“好,我们重新开始!”陆离认真地道。
苏轻鸢继续白眼:“你怎么还没听明白啊?我是说你该给我送点更好的礼物啦!你又不穷,太寒酸的‘定情信物’应该拿不出手吧?”
陆离的一肚子感慨被她闹得烟消云散,无奈只得陪她笑闹:“回宫之后我带你亲自到库房去挑,你看上什么,我就把什么搬到你那里去,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苏轻鸢笑眯了眼睛,一副小财迷模样。
陆离哑然失笑。
过了一会儿,苏轻鸢皱了皱眉头,慢慢地坐了起来。
陆离已成惊弓之鸟,见状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
苏轻鸢在他腿上拍了一把,撇嘴道:“铠甲太硬了,硌得慌。”
“硌着你的恐怕不只是铠甲。”陆离认真地补充道。
“总之都是讨人嫌的东西!”苏轻鸢愤愤的,推开陆离,自己找了个舒适的角落靠着了。
陆离却偏又跟了过去,继续贴在她的身边:“这一次,你可休想再甩开我了!”
“我累了,想睡一会儿都不成吗?”苏轻鸢哀嚎。
“你可以在我的怀里睡。”陆离很坚持。
苏轻鸢拿他没办法了,只得依着他。
可是在他的怀里,注定是睡不安稳的。
因为,他的爪子就没一刻安分过!
苏轻鸢只是想好好地补个觉而已,可是斗争了一路,最终也只是稍稍地眯了一会儿眼,根本不解困。
所以,晚上下车歇宿的时候,苏轻鸢仍然又累又困,连眼睛都睁不开,脸色暗黄,苦大仇深。
陆离见她走路都走不成行,干脆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旁若无人地走进了临时歇足的客栈。
原来这客栈正是在从薄州回京的必经之路上,此次跟随陆离出京的文武官员和宫娥内侍们都已在门口等着了。
令巧儿当然也在。
看见陆离抱着苏轻鸢进门,众人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陆离本打算抱着苏轻鸢直接上楼,却偏有不识趣的人出来拦路。
这么不识趣又不怕死的人,当然是崇政使薛大人了。
“让开。”陆离脸色不善。
薛厉不肯让,神色坚定,一副随时准备舍生取义的架势。
陆离咬了咬牙:“你先让开,稍后朕自会下来回答你的问题。”
薛厉还在迟疑,苏轻鸢却挣扎着下了地:“薛大人是有话要说吗?若是与我有关,我也要听。”
陆离略一迟疑,扶着她在柜台上坐了下来。
群臣的目光在苏轻鸢和令巧儿两人的身上睃巡了几遍,人人神色愕然。
在今日之前,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相信苏轻鸢确实已经死了。
令巧儿开始抛头露面之后,有一部分人疑心她就是苏轻鸢,苦于拿不出什么证据,只敢在心里犯嘀咕。
今日二女同时出现,众人才知世上确实有这样的巧事。
但,谁跟谁容貌相似,这并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
他们第一要问的是:“此人是谁?”
苏轻鸢没打算让他们费思量,抢在陆离前头开口道:“我姓苏,闺名‘轻鸢’。”
“太后?!”虽已猜到了这个答案,群臣还是不免相顾愕然。
薛厉、宁渊和几个年轻的官员是早已知道了真相的,此时反倒显得镇定了许多。
定国公第一个回过神来,躬身道:“原来先前京中噩耗竟是讹传——太后平安无事,可喜可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