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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太后明察秋毫!”段然慌忙点头。
随后,他忽然又隐隐地察觉到,这话似乎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
段然悄悄地抬起头来,看着苏轻鸢。
后者脸上那个奇怪的笑容,让他不知不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从未被任何事情吓住过的段公子,此时却觉得心里发毛,一个骇人的念头忽地冒了出来:“这个女人,不会是真疯了吧?”
“太后,微臣……微臣告退了。”段然讪讪道。
“为什么要告退?好容易来一趟……”苏轻鸢发出一声轻笑,缓缓动手解开衣带,把落霞刚刚替她套在身上的外袍扯落下来,丢在了地上。
段然眼角瞥见,吓得牙关都打颤了。
他承认他平时胡闹了些,可是——再胡闹也不敢不要命啊!
此时此刻,玩世不恭的段大公子终于意识到,他这回是真摊上事儿了。
苏轻鸢俯下身去,软软地伏在了段然的背上:“陆离说,你跟他不是外人。你也说了他什么都不瞒你——既然这样,你还跟他客气什么?我既已是他的玩物,自然也可以是你的……”
窗下“哐啷——”一声巨响,打断了苏轻鸢的娇声笑语。
苏轻鸢抬起头来,发现窗下放花瓶的那张琉璃高几倒在地上,连花瓶一起化作了满地的碎片。
陆离站在窗下,正死死地盯着她。
梦中说梦 说:
大家依旧讨厌男主对嘛?巧极了,蠢梦也讨厌他,所以他要倒霉了(*^▽^*)
月初,惯例求赏钻……
第46章 她真的疯了
段然顺着苏轻鸢的目光看到了陆离,又一茬冷汗沿着鬓角流了下来。
他讪讪地抬起袖子擦了擦,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什么……她就是跟我开个玩笑……”
“玩笑?”陆离冷笑一声,目光斜向苏轻鸢的脚边。那里,一件无辜的外袍正凌乱地堆在地上。
苏轻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软软地靠在段然的背上,柔若无骨。
段然略一迟疑,咬着牙把她拎起来,重重地扔了出去。
苏轻鸢脚下踉跄了几步,毫无悬念地撞到了屏风上,碰出一声巨响。
她抬手揉揉撞疼了的脑门,“咯咯”地笑了起来。
陆离阴沉着脸走过来,一把揪住她散乱的头发,哑声质问:“那么缺男人?朕昨晚没满足你?”
“没有啊!”苏轻鸢仍然笑着。
陆离的手指骤然收紧。
苏轻鸢疼得冷汗都下来了,笑容却始终未变,笑声反而比先前更大了些。
陆离几次扬起巴掌,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段然在旁边吓得心惊肉跳,许久才大着胆子道:“你还是找太医来看看吧……我觉得她是真疯了!”
陆离呆了一呆,下意识地放开了手:“你说什么?”
段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心地道:“昨晚我就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了,今天更是处处透着诡异……你可别为了怄气害惨了她,到最后还是你自己追悔莫及!”
“一个心术不正的贱女人,死就死了,朕有什么好追悔的?”陆离冷笑。
话虽这么说,他看向苏轻鸢的目光却已变了。
苏轻鸢甫一得了自由,立刻就伸出双臂缠了过来:“你这个时候来找我,是不是昨晚没有尽兴?今天——有什么新花样没有啊?”
陆离死死地盯着她,眸色渐暗。
段然缩了缩脖子,在地上磨蹭着悄悄地往后退。
陆离回过头去,咬牙斥道:“还不滚出宫去,在这儿等着朕砍你吗!”
段然捡起地上散落的荆条,落荒而逃。
苏轻鸢挂在陆离的肩上,一只手不住地摩挲着他的脸,傻乎乎地笑着。
陆离抓住那只手,狠狠地将她甩到了床上:“你今日玩的又是什么新把戏?”
苏轻鸢重重地撞上了床头。
她却像是完全不觉得疼一样,娇笑着坐起身,重新黏了上来:“你要玩新把戏?可是我不会啊!我的‘把戏’不都是你教的嘛!”
陆离的脸上仍是怒容满面,心里却渐渐地有些发冷。
此时再看苏轻鸢的笑容,确实如段然所说的那般,越看越觉得瘆人。
他攥住那两只不安分的手,下意识地躲闪着她努力凑过来的唇,一时竟闹得手忙脚乱。
如此闹了好一会儿,陆离终于回过神来,忙吩咐落霞去传太医。
苏轻鸢的手动弹不得,却又把整个身子向陆离贴了过去,不住地往他肩上蹭着,娇声抱怨:“传太医干什么?我又没病……莫非是来替我调养身子么?陆离,你想不想我为你生个孩子啊?如果生了孩子,他该叫我什么?叫‘母后’,还是叫‘皇祖母’啊?”
陆离脸色大变。
苏轻鸢见状,抱住他的脖子“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未绝,她忽然身子后仰,“咚”地一声再次撞在了床头上。
太医院正使袁老先生很快就来了。
苏轻鸢安静地躺在帐中,双目紧闭。
袁太医拿出腕枕来,吩咐小宫女把苏轻鸢的手腕放上去。
陆离忽然紧张起来:“母后应当并无大碍,不必请脉了!”
袁太医细细地看过了苏轻鸢的脸色之后,起身道:“微臣前几日翻阅过余太医记下的脉案,所载无非是忧思过度以致积郁成疾。只是今日看太后娘娘面色,却又不像。事关太后凤体,这脉还是要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