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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鸢忽然有些发慌,担忧地看向陆离:“我不明白……程耀之是谁?我真的认识那个人吗?”
“程耀之……程昱,原来你们以前常到这里来?倒瞒得我好!”陆离低下头去,发出一声冷笑。
苏轻鸢愕然地看着他,缓缓地放开了抓住他衣袖的手。
陆离拍手叫了外面的侍卫进来,沉声吩咐:“把这奴才带回宫去,朕要亲审!”
苏轻鸢看着他的脸色,不由得心惊肉跳。
等侍卫们带了虫儿出去,重新关上门,陆离才缓缓地低下头来,攥住了苏轻鸢的手:“别怕,没事的。”
苏轻鸢怔怔地看着他:“我不明白……你要审问他,在这儿审就是了,为什么要带回宫去?你是要避开我吗?你是不是已经信了他的话……”
陆离避开她的目光,沉声道:“阿鸢,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把他带回宫去严加审问,我不放心。”
苏轻鸢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忽然觉得心头一阵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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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宫。
苏青鸾坐在镜前,细细地替自己梳了个端庄华贵的牡丹髻。
秀娘走进来看见,皱了皱眉头:“娘娘又不出门,何苦要费这番工夫?”
苏青鸾抬起头来,微微一笑:“不出门便不妆扮了么?本宫的位份没有废,依然是南越皇宫中的淑妃娘娘,自然应当时时修饰容颜,不能失了皇家的仪度。”
秀娘想不出什么话来辩驳,只得放弃这个话题,低头道:“御膳房的来喜在院子里,说是娘娘要的糟鹌鹑做不成了,特来请罪。”
苏青鸾细细的眉梢挑了一挑,现出两份薄怒来:“我等闲也不向他们要什么吃,难得要一回,偏就做不成了?你叫他进来,我当面问他!”
秀娘出门去把人叫了进来,果然正是上次那个小太监。
苏青鸾沉下脸来:“本宫不过是病中不能走动而已,还不算彻底失宠呢!你们就这么急着踩我,赶着向旁人卖好去了?”
来喜慌忙跪下去,额头“咚咚”地磕在地上:“奴才们不敢轻慢娘娘,只是贵妃娘娘那里今儿要了十几只鹌鹑过去,说是小厨房里要用;剩下的几只又被良嫔娘娘要了过去……奴才们有心拦着,可大小都是主子,哪有奴才们说话的份呢……”
话未说完,苏青鸾已抓起一只茶碗,“哐啷”一声扔了过去。
秀娘拧着眉头,沉声道:“御膳房确实有些不像话!贵妃娘娘那里也罢了,良嫔是什么身份,也敢跟延禧宫抢东西?”
苏青鸾咬着牙,恨声道:“她们变着法子踩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的日子,我是一刻也耐不得了!今日你们若不能给本宫一个说法……”
“娘娘请息怒,”来喜忙叩头道,“奴才们已经在想办法了。”
“可别是嘴上哄我的吧?”苏青鸾冷笑。
来喜抬起头来,正色道:“娘娘请放心。今日是冬至佳节,奴才们便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让娘娘扫兴。头晌的时候,买办已经去西边淘弄好东西去了,晚上说不定有新鲜玩意儿送过来,奴才们一定瞪大眼睛瞧着,有好东西第一时间给娘娘留一份出来。”
苏青鸾眯了眯眼睛,低声冷笑:“你们倒乖!焉知不是事情办不成,拿好话哄我呢?”
来喜忙又赌咒发誓,说了几百句好话,苏青鸾才懒洋洋地打发他出去了。
秀娘亲自送了那小厮出去,心里有些狐疑。
御膳房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认真负责了?
一向随遇而安逆来顺受的淑妃娘娘,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饮食上这样讲究了?
事有反常,只怕……
苏青鸾出门走到廊下,看着竹叶缝隙里透进来的斑驳日影,微微地勾起了唇角。
出门了?
西边?
西边街市上,这会儿应该挺热闹吧?
有些人生性好动,纵使这段时日收敛了许多,终究也还是喜欢往热闹地方钻的。说不定如来喜所说,今日真的会有一两个不小的“惊喜”呢!
这样想着,苏青鸾忍不住仰起头来看着明晃晃的太阳,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秀娘回来看见,皱眉道:“娘娘,外面风大,您的身子贵重,还是进去歇着吧。”
苏青鸾抬起头来,露出微笑:“你放心,这点儿分寸我还是有的——对了,前两天你说良嫔在养居殿挨了打,如今怎么样了?”
秀娘勾起唇角,语带嘲讽:“前几日发烧得挺厉害,好歹捡回了一条命,说是性命无忧了。不过,那么重的伤,怕是总要有一两个月才能出门,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落下病根……说起来,良嫔也算可怜。她的心眼本不坏,只因觊觎了自己不该肖想的东西,耍了些不该耍的手段,就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是啊,她太蠢了。”苏青鸾冷笑。
秀娘垂首道:“有她做出头鸟,给宫里那些心存妄念的人做个样子也好。您瞧,现在宫里的娘娘们个个安分守己,省了多少口舌是非!”
“是啊,一枝独秀,确实不会有什么是非。”苏青鸾笑得有些嘲讽。
秀娘没有接话,苏青鸾便又幽幽地叹道:“只有最无趣的冬天才会有一枝独秀。春天迟早会来的,到时候万紫千红满园盛开,她又如何能拦得住?”
“皇上回宫了!”墙外一声欢呼,远远地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