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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太监冲上来扭住了她的手臂,飞快地将一快帕子塞进了她的嘴里。
苏轻鸢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抬了起来,丢进了那个洞里。
下面居然有人接着。
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苏轻鸢的心里充满了绝望。
她麻木的脑子缓缓地运作了起来,终于能隐隐地猜到对方的身份了。
在宫里,除了陆离之外,能调动这么多人的、能在掖庭宫呼风唤雨的,恐怕只有一个人了。
那个比主子更像主子的老宫女,念姑姑。
地道中的光线暗了下来,想必是囚室那边的出口关上了。
前面的小太监手里亮起了琉璃灯。
苏轻鸢看着越来越宽敞平整的地道,暗暗心惊。
关于念姑姑的身份,她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曲曲折折的地道出乎意料地长,竟走得苏轻鸢昏昏欲睡了。
算算路程,恐怕早已出了掖庭宫。至于去往哪个方向,她却早已算不清楚。
还要走多久呢?该不会是通往宫外的吧?
这一路上,苏轻鸢注意到,地道不止一条,其中还有很多岔路不知通往何处。
也就是说,这座宫城的地下,极有可能藏着一张密密麻麻的地道网!
这个事实,让人不寒而栗。
不难想象,一旦这些地道被利用起来,这座宫城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苏轻鸢一路胆战心惊,几乎忘了自己的处境危险。
直到,抬着她的太监猛然松了手,将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落地的一瞬间,苏轻鸢本能地用手肘和膝盖撑住地面,险险地护住了肚子。
身旁响起一声冷笑。
小太监们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苏轻鸢终于看清,眼前是一间收拾得颇为整洁的石室,四面白墙,只留一道极窄的小门供人出入。
令人惊奇的是,这石室之中桌椅床帐俱全,照明的竟然不是蜡烛灯盏,而是六颗光华灿烂的夜明珠!
细看石室之中的摆设,竟也没有一件是俗物。显然,建这石室的人,决不是什么土匪莽夫!
苏轻鸢缓缓地坐直了身子,低下头来掸去衣袖上的尘土,轻轻地揉着摔痛了的膝盖。
“不错,处变不惊,倒有几分将门之风。”一个清冷的女声,在她的身后响了起来。
苏轻鸢头也不抬:“‘将门之风’?看来念姑姑对苏翊那个老混蛋的印象居然还不错?”
来人正是念姑姑。
她的面容装束分毫未变,只是神情肃然、步履从容,一身寻常的宫女装束,竟被她穿出了几分高华出尘的风度来。
她向苏轻鸢伸出了手,面露微笑:“‘老混蛋’这三个字用得极恰。只不过——他再怎么不好,毕竟是你的父亲。血脉相连,纵死也不能割舍的。”
苏轻鸢抬起头来,冷冷地迎上她的目光:“不错,血脉相连,死也不能割舍的。所以,若是有人要害我的孩子,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她拉下地狱去!”
念姑姑的目光躲闪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怒色:“你就那么在乎这个孽种?”
苏轻鸢“呼”地站了起来:“当初若不是你指使疏星从中作梗,我和陆离就不会走到如今这样尴尬的地步,我的孩子也就不会成为你们口中的‘孽种’!如今的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你们居然还要对我横加指责,谁给你这么大的脸了?”
“你跟陆离,从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念姑姑冷声道。
苏轻鸢瞥了她一眼,不客气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怎么就不该在一起了?他杀了我亲爹?还是杀了我亲娘?再不然,莫非他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
“你这是强词夺理!”念姑姑沉下脸来。
苏轻鸢仰起头看着她:“怎么就‘强词夺理’了?既无杀父之仇,又非一奶同胞,那就没什么不能在一起的!再退一步说——就算有杀父之仇又怎样?就算逆伦悖礼又怎样?我偏要跟他好,你凭什么来管我?你看不过眼,召天雷来劈我啊!”
念姑姑显然气得不轻,嘴唇都青了:“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是谁教你的?是苏翊那个老混蛋,还是陆离那个小杂种?”
苏轻鸢捎了她一眼,嘲讽地勾起了唇角。
这时,有人在外头敲了敲门,捧着一只小碗走了进来。
苏轻鸢认出了那个人,是养居殿的太监小钟子。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苏轻鸢猛地坐了起来:“你们不是应该在养居殿的地牢里关着的么?莫非那座地牢,也是与地道相通的?”
“你倒也不算太蠢。”念姑姑从小钟子的手里接过碗,脸色渐渐地缓和下来。
苏轻鸢看着她微微上扬的嘴角,暗暗心惊。
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个女人的面容,似乎像极了一个人。
她想了几个月,始终没有想起这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现在她知道了。
听了疏星的话之后,她才猛然想起,这种熟悉的感觉,不是来自她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而是来自她自己——与念姑姑有几分相似的那个人,正是镜子里的她自己!
这时,念姑姑已端着那只小碗走了过来:“喝了吧。”
苏轻鸢回过神,警惕地向后挪了挪身子:“我不会喝你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