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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她旁边的自然是方寒霄,方寒霄其实并未睡着,他坐了小半夜,身板难免有些发僵发酸,躺上来闭目松散一下。
其实他累了可以走,把玉簪石楠找过来替他就行,这本也是她们的差事。
但他没走。
原因非常简单,他不想走。
他的兴致在后半夜已经平息,他不想再对她做什么,但他仍旧不想走,在有过先前的错乱以后,他无端想在这里留下来,哪怕什么也不做,就这么近在咫尺,坐卧相对。
他心里就能生出一种满足感——无法解释,而确实存在。
把这感觉剖析得再明确一点,就是他不想离开她。
方寒霄为此生出一点苦恼与慌乱,他不懂自己这圣洁的情绪是怎么来的,简直有点可笑。
最糟糕的是,他还真的总有点想笑。
这么把自己磨到快黎明,借着灰蒙蒙的天光,他探一探头,就能看见她睡得很香,半侧着的脸颊都红扑扑的。
没心又没肺的小东西——
方寒霄捏捏自己发僵的腰眼,就站起来,把她往里面挪挪,然后毫不客气地占掉她大半位置,躺上去了。
他其实也很困,但这个时辰了,他不可能再在这里睡着,就是小憩一下,另外还出于点莫名的心思,最好吓她一跳。
莹月确实吓着了。
吓呆了。
方寒霄感觉到她的动作,以为她下一个步骤该尖叫或是用力推他了,谁知什么也没有。
他等了一会,还是没等着她的反应,奇怪地睁开了眼。
她确实是醒了,只是盯在他身上的眼神发直,好像连眨眼都不会了似的,半天,睫毛才霎一下。
别的仍旧什么动作也没有。
方寒霄伸手,到她眼前面晃了晃。
她不动。
不至于罢,他就在她旁边躺一躺,什么过分的事也没干啊。
方寒霄都疑惑起来了,他半抬起身,凑过去,亲她一下。
然后拉开点距离再看。
莹月这下终于给反应了,她把薄薄的丝被拉起来,把自己蒙进去了。
然后在里面抖。
不知为什么,方寒霄觉得她现在很害怕——可是怕什么啊?
昨晚她都没这样。
方寒霄不太高兴——他绝不肯承认他有点受伤,抿着唇,翻身起来。
他感觉得出来她现在情绪和昨晚的不一样,现在她对他是真的抗拒。
那种程度令他连强硬地去把她从被子里剥出来都办不到。
他往外走。
玉簪石楠已经等在外面了,只是很有默契地都不进来,两个坐在堂屋门槛上,各自安静绣着帕子,见到他出来,忙把绣活丢过一遍,站起来。
“大爷醒了。”
方寒霄听到这个“醒”字,心头闷气又起——他是怎么干出这种蠢事来的?
不睡觉守着她,就等醒来看她的冷脸。
他脸色掩饰不住地不好,玉簪石楠面面相觑,这一大早的,是怎么了?
难道小俩口吵架了?可一点动静也没听见,方寒霄不能说话,莹月总是能的。
见方寒霄已要往门外走了,石楠直觉不好,慌慌张张地道:“大爷等一等,我这就去打水给大爷洗漱。”
方寒霄脚步慢了一慢。
石楠松了口气,忙冲出去了,玉簪则往里走,嘴里道:“大奶奶难道还睡着?我去服侍大奶奶起身。”
方寒霄站着不动,只是凝神了起来。
但一时只听见里面玉簪低低的询问劝说声,大约顾虑他在外面,说的什么,还不大听得清,似乎是在问莹月怎么了。
莹月的声音并没有响起来。
过一时,倒是石楠先回来了,请他坐下,把青盐清水等物给他。
方寒霄一边心不在焉地洗漱,一边继续听着里间的动静。
莹月终于出声了:“没事。”
“没吵架。”
她刚睡醒,人可能还躺着,声音显得比平时还软一点,她也没想到要收敛声音,就是正常音量。
方寒霄听得清楚,心头那股闷不觉就下去了。
听她这样说,玉簪的声音也轻松并且大了起来:“那奶奶还躺着,吓我一跳,大爷都起来了。”
她声音又压低了,但因为里面掺上了喜悦之情,压抑不住地比先还是大了一些:“——奶奶,难道是圆房了?”
里面静了片刻。
“嗯。”
方寒霄:……
他惊的,原要吐出来的一口漱口水生生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