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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聂眯了眯眼睛,将人看清了, “是你?”俄而暴怒, “吃里扒外的东西, 本王待你不薄!”
山秋暝皱眉道:“兵不厌诈这套不是同王爷你学的么。”
卫聂最沾沾自喜的, 便是将汉人的兵书学来用于对付汉人,美其名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若单论兵法,其实大周的多数将领也并不输他, 只是两军实力悬殊,周人怯战,反而屡屡让卫聂钻进空子。
卫聂长刀一划,“告诉本王, 那个小东西是你找来的?他是你什么人?你养的男童?”
山秋暝清清白白被人诬了一口, 老是不爽,“胡说八道。小可爱确实是我老夫我养大的,但可不是你嘴里那不清不白的男童。他可乖了。”
“哼。”卫聂这一哼, 也不晓得是嫌弃什么,与山秋暝以嘴皮周旋一二之后,他提着刀折身要逃。
南面,耿直率领一伙人堵死了出口。
兵器铠甲的摩擦声规矩严整,唬得人一跳。
卫聂虽惊不乱,欲从西面突围。
但又是一队人冲了出来,仔细一辩,原来竟是于济楚率领的巡御司人马。
卫聂此时方知,自己从头到尾在山秋暝的算计之中。
他猛然回头。
果不其然,自黑夜的阴翳之中溢出一丝雪白。君瑕一个人便堵死了东面。
但这是唯一的突破口,卫聂沉下脸色提刀杀将而去,“上次不慎输给你,这次可不会了!”
卫聂轻功极好,刀势凌厉,劲风如游龙吐信。
君瑕手无寸铁,看似全然落于下风,岂料,他与卫聂之间相隔甚远,即便卫聂再是轻功卓绝,君瑕也留有余地,长袖一振,手腕上赫然亮出一架连弩。
这改造精良的连弩去势极快,不消施力便是三箭连发,而且君瑕准头极高,几乎是例无虚发,这三箭虽没伤着卫聂,却教他步子一顿,一个后空翻避过一箭将之叼在嘴里,嘴唇擦破了一层皮,血液的腥味在嘴里蔓延。
君瑕朝他举起了连弩,手指缓缓扣住了机关。那双眼眸澄明如远空,呷着一丝笑意。
“对不住,上次是公平较量,这次可不是了。”
四面门路皆以堵死,卫聂是上天入地也逃不脱了。
巡御司的指挥使大人官威级重,这一回由他动手了,“请阁下随我到巡御司走一趟。”
卫聂闻言冷笑,“本王乃辽国靖南王,乃是使臣,你们有何名目敢对本王动手?”
于济楚:“对不住了阁下,众所周知,辽国靖南王今早已离开了都城汴梁,眼下的这个,本官怀疑你与秋来别馆的火情有关。来人!”
卫聂是个有骨气之人,但不用在负隅顽抗之时他绝不苦撑,四方合力,一个君瑕已让他自忖没把握取胜,山秋暝深藏不露,禁卫军和巡御司又人多势众,顽抗的下场是拖着一身伤下牢,他选择投降。
但卫聂被五花大绑,于济楚压着人要回审死堂,在山秋暝身后又是一队人马出没,直将巡御司的人马团团围裹。
刑部张春水疾步赶至,众人一手持刀,一手举着火把,将漆黑狭窄的巷道映得通红。
张春水作揖赔罪举着笑脸道:“对不住了于大人,非是下官与您过不去,下官方才从秋来别馆赶来,火势扑灭,伤者有二,死者有三,此事已越过巡御司监察都城治安本职,乃是我刑部要案。”
卫聂呵呵直笑,“你们汉人就是麻烦,本王同谁走?”
张春水歉然施礼,“对不住了靖南王阁下,您恐怕是要同在下走一趟。”
说罢张春水做了个“请”的姿态,让于济楚放人。
于济楚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而是押着卫聂淡淡道:“此时乃是重犯,不容有失,交给巡御司的监牢最为稳妥。”
张春水笑道:“于大人说笑了,此人乃是辽国王爷,怎能说是重犯,审死堂堂下冤魂无数,我大周天.朝礼仪上国,对来使岂可失了礼数。待我查明火情,禀明太后,再做处置,于大人也可撂开手免惹是非,岂不两便?”
若于济楚还在那个任性使气的年纪,冲着张春水这番假笑和这番话,定敲碎他一排大牙。
但张春水身为刑部侍郎,职责所在,他要强拉走卫聂是越俎代庖。
对方所言不错,处置卫聂谁也没有资格,连太后也要再三思量,况于一个从四品小官。
张春水见于济楚不再有异议,便笑容敛住,直起腰背,差人将卫聂拿下捉回刑部。
于济楚皱着眉一言不发。
没想到就这么让卫聂走了,那两个得意的白眼翻得人老不大痛快,山秋暝更是提剑走来,“怎的放他走了?刑部一群老不死的祸害,迟早要坏大事。”
“师父。”君瑕自身后扯了一把山秋暝的衣袖,微微摇头。
朝廷的事,山秋暝早就不管了,遁世二十年也修得一副蔑视功名的好气性,可这也压不住对那群狗马之徒的鄙夷。他叹了一声,君瑕松开手,“师父受伤了。”
山秋暝扯了扯被划破的衣裳,哈哈一笑,“算你有良心,知道关心师父,唔,还有点儿疼,我得回去擦点儿药。”
“还有一事,卫聂的一帮属下被我诓了还留在城外,他们恐怕要乔装入城。汴梁乃皇都,锁城是不行的,教一些人擦亮眼睛,别放了那帮人进城,卫聂这回是别想完好无损地回北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