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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咬了咬唇瓣,才垂眸问:“霍爷都给谁买过糖?”銥誮
霍擎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般问,答道:“只你和夏俊。”
主要是除了他们二人,还真的没有什么小孩和小娘子敢接近霍擎。
夏俊不怕霍擎,所以有时霍擎会让他看铺子,他出去买吃食,顺手也会给他买几颗饴糖。
而霍擎会给阿沅买糖,也是一时起了念头就买了,倒是没有什么想法。
听到霍爷并没有给其他女子买过饴糖,阿沅心底有些莫名的高兴。
嘴角微微弯了弯,抬眸看向他:“霍爷与隔壁的孩子关系似乎很好。”
霍擎重新拿起了筷子,说起之前的事:“刚搬进来那日,他爬墙进来与我撞了个正着,慌乱之下从墙头摔下,我接住了他。”
夏俊闹腾,隔壁夏大娘就三天两头的揍他一顿。
这孩子也是个熊的,被打了之后就跑出去躲了起来。
打铁铺先前未赁出去时,空荡荡的。每回他会到打铁铺的院子躲起来,从院子外的榕树爬过围墙,再从院子内的一颗枣树爬下来。
霍擎孑然一身搬进来的那日,夏俊爬到了墙头上,与他对上了眼。小孩被吓得身子一时不稳,直接从墙头摔下。
是霍擎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
大概正是这个原因,霍擎就是再凶再冷冰冰的,小夏俊也不会像其他同龄孩子那样,见到霍擎就怕得像个小鹌鹑似的。
听到霍爷还救过一回隔壁的男孩。顿时,霍爷的形象在阿沅心底又高大了许多。
看着冷冰冰,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可却有一副热心肠,让人生出满满当当的安全感。
晚饭过后,霍擎提醒正在收拾的阿沅:“他们还未走,你若外出,切记要小心。”
阿沅垂眸的应声了“嗯”,杏眸一下黯淡了下来。
今日她本想听听那刘寡妇又要勾着霍爷说些什么话的,但却不料阿娘和继父会寻来。
她原本听到阿娘担心自己的话,她心中是感动的。但随即又听到阿娘与寡妇说她与家中闹了矛盾离家的,她那丝感动又变成了坚定。
她绝对不能回何家。在何家,所有人都不会帮她的,只会站在何誉那一边。
她想为自己而活,不想再忍气吞声受尽委屈,也不想因受尽轻待讥讽而躲在被窝里边哭。
阿沅收拾碗筷后,去弄腌菜和肉酱。趁着天色未暗,不便在院外洗和屋内洗头,也就在厨房中洗了个头。
洗了头后,端水进了屋中洗身子。
等快忙完后,天色也几乎快要暗下来了。
屋中昏暗,根本做不了针线活,阿沅等霍爷洗完澡后过了好半晌才从屋中出来,去敲了他屋子的门。
霍擎点了油灯,打开门就见对门的小娘子披散着微湿的长发。
乌黑的长发又黑又直,直直披散下来,显得她的脸更小了,杏眸清媚水亮,皮肤白皙。
昏黄的烛光下,小娘子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妩媚,一双看着霍擎的水眸,更是像勾着人一样。
霍擎喉头滚动了一下,低沉的问:“何事?”
阿沅看向霍擎手上的油灯,不好意思道:“我有些绣活没做完,想问霍爷借个油灯。”
霍擎二话不说,直接把手中的油灯塞给了她,直接关上了门。
阿沅愣愣的看了眼手中的油灯,又抬眸看了眼紧闭的门口。
好半晌后,阿沅才回了屋,把油灯放在从外边搬进来的长凳上。
霍擎做了桌椅后,他也不坐长凳了。长凳落了几天灰,阿沅就搬入了屋子,当成小桌子使。
放下油灯,目光落在长凳上的饴糖。
拆开了油纸,拿了一小块放入口中。
丝丝的甜味不仅在口中是散开了,也在心底散了开来。
真如霍爷所说的一样,吃甜的,果然会忘记了苦。
阿沅心情是真的好了许多,再下针赶工香包时,不仅针脚利落了,绣起花来也更为精细了。
等阿沅做完了香包,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油灯的灯芯也渐渐变小,似乎快没油了。
阿沅放下手中的香包,困乏的呵了一个哈欠,随后倾身吹灭了灯火。
躺到了小竹床上。睡前还在迷迷糊糊的想着等她香包绣完了,就给霍爷做一个荷包。
以此来还饴糖的礼。
*
阿沅第二日有些起晚了,匆匆地做了早饭。
期间还偷瞧了几眼霍爷练拳。
等早饭做好,天色方亮。
吃完早饭后,霍擎去开了铺子。
阿沅有了一次经验,也不用喊,直接就撩开了帘子从后院进了铺子。
霍擎看了眼依旧遮住半张脸的阿沅,依旧是昨日那句话:“小心些。”
阿沅心里因这一句话心里轻快,眉眼带着笑,轻声道:“我会的。”
虽然阿娘和何誉还没离开,但阿沅还是得去把香包送给掌柜。
这是一次机会,谁能知晓下一回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而她又迫切地需要银子。
所以她打算送了香包就立刻回来,不在外停留。
路上人还少着,只有个别几个挑着菜往市集去的。
阿沅很是警惕,远远就观察着行人。一路平安无事的到了昨日的铺子。
昨日的掌柜见到了她,笑问:“香包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