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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锤了几下自己的胸口,好让自己的气顺一些。
阿沅心想,胸口会觉得堵,大概是因想到霍爷要娶媳妇,而自己就要开始四处漂流才会堵得难受。
缓了好一会心神后,才继续忙活。
霍擎醒的时候,外头的日头真好。
从屋中走出,就见阿沅坐在堂屋门外屋檐下专心的做针线活。
霍擎的目光落在她的略微低下的侧脸上。
屋外的光线充足,那些光落在她的脸上,有淡淡的头晕在流动,本就白皙肤色更是白如美玉,让人挪不开视线。
阿沅长相偏媚,娴静的坐在一角,倒温婉娴静得让人觉得舒服。
性子是个好的,就是可惜了生活在那么一户人家中。
霍擎思及何家,目光顿时暗沉了下来,别开了目光。
第19章 饴糖 吃甜的会忘了苦的
阿沅的阿娘李氏与丈夫何誉其实还在镇上。
这是他们在镇上待的第五日。他们商量再找一日,若是再找不到人,就先回去了。
毕竟家里的活也不能丢下,更何况何誉还得去私塾教书,可耽误不得。
在镇上的这几日,他们四下打听,几乎整个镇子都走了一遍。
他们也去了绣纺。与绣纺的管事说了他们的身份后,管事却是用一副怪异的目光看他们二人。
何誉并未说他是继父,所以刘管事只当他是阿沅的亲父。听说他是何家村的秀才后,心里一惊。
因打仗,朝廷停了好些年科考,这些读书人没有了用武之地,真真成为了百无一用的书生。
但现在仗打完了,朝廷也重新重视了读书人,更是下了明年恢复科考的诏书。
读书人如今又似恢复了以前的地位。所以在知道阿沅父亲是秀才时,刘管事暗暗的庆幸自个当时没有用强的。
只是庆幸了之后,又觉得奇怪。梅娘打听的时候,那阿沅分明说自己的爹娘不在了,怎忽然又冒出了一双爹娘?
刘管事疑惑地问了,二人只说是和家里闹脾气了,所以逃跑出来了。
刘管事也是个爱多想。想到那个小娘子脾气是个倔的,就忍不住多想是不是因为家中逼婚,所以才逃出来的?
不管是不是逃婚出来的,这个小娘子是断然不能再肖想了。她爹是秀才,若是真考上了举人老爷,那他这小小的一个管事岂不就是要遭殃了!
刘管事顿时不寒而栗。
那小娘子可真真是个害人精!
最后一日,李氏与何誉又去了一趟陈家村,但依旧没有从芸娘的口中问出一点有用的话。
夫妻二人最后决定在镇上再找一圈,没准就会遇上。
抱着这样想法,他们到了镇上的北街。这边的铺子少,人也少,前日又下了雨,也就没有到这边来问。
今日他们一家家铺子进去问一遍,行至打铁铺,夫妻二人并肩入了铺子。
已是下午,铺子只有一个妇人和一个正在打铁的打铁匠。
那个妇人挎着篮子,显然是客。
打铁匠背对他们打铁,那妇人想要与之说几句话,都会被打铁声给打断,面上看着有些焦急。
何誉思索了半晌,随即上前一步,用了些音量喊:“掌柜的,可否借个方便说几句话?”
熟悉的声音传到霍擎耳中,手中的铁锤一顿,眼神冷了冷。
放下了铁锤,拿起一旁擦手的布,沉稳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夫妇二人的身上。
声音微冷:“二位,要买什么?”
何誉看到铁匠的样貌,才反应过来铁匠是那日在小食馆见到的那个男人。
要抬头才能对上铁匠的视线。而在对上那双不怒而威的黑眸,何誉再度感觉到了与那日一样的压迫感。
微微咽了咽口水,才露出笑脸:“原来是那日在小食馆见到的郎君,真巧。”
霍擎擦了擦手,随手把擦手的布扔到了一旁,目光再次回到何誉的身上。
“何事?”霍擎的嗓音低沉。
刘寡妇见有人,也就站到了一旁。
何誉暗暗地呼吸了一口气,带着浅笑询问:“我还是在寻我的女儿,所以便想请教一下掌柜,可有见过一名十五左右年纪,貌美,约莫……像我夫人一样高的年轻女子?”
霍擎看了眼他身旁的李氏。
李氏岁年过三十,但依旧是个貌美的妇人,不能看出年轻时也是一个美人。
阿沅与她母亲确有几分相似。只是李氏的容貌柔弱,而阿沅则是媚,即便只是笑一下,都极有肯能被人看成是轻浮。
霍擎收回目光,看回何誉,简洁沉声的回:“没有。”
“掌柜你再好好想想……我的女儿叫阿沅,她离家已经快一个月了,我很是担心她。”李氏说得动容。
一旁的李寡妇听到这话,像是忽然忆起了什么,在一旁插嘴道:“你们就是陈大胜一家前不久收留那个外甥女的爹娘?”
李氏和何誉闻声望去,李氏激动走到刘寡妇的面前:“夫人你知道我女儿在什么地方?!”
刘寡妇哪里知道,讪讪的道:“我倒是不知道,但我听说她不是爹娘都不在了么,怎么……”
话到最后,面露疑惑。
李氏按照一贯的说法,道:“她与家中闹了些脾气,一气之下就从家中跑了出来,投靠了她姑姑,她姑姑对我有些意见,所以就把她给藏起来了,我们现在也找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