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文章
-
无相关信息
第15章
白一茅抿紧唇,捧着她的手腕,拥着她走下楼梯。
颜秾回头:“不用管他们吗?”
周寒山正靠着墙壁冷笑地看着厮打的两人。
“不用,”白一茅微沉的声音带着滚烫的气息,“周导都没拦着。”
他小心翼翼护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一楼客厅。
客厅里没有人,黑峻峻的空间,像有一个贪吃的怪物匍匐在暗处。
白一茅用手机照明,半跪在地上,从一个矮角柜中拿出一个医药箱。
颜秾蹲在他的身边,单手支着脸颊,默默望着他英俊坚毅的眉眼。
他一扭头,与她的红唇近在咫尺。
两人同时愣住。
呼吸灼热,滚烫。
粘稠黑暗如有实质包裹着发烧的躯体。
他数着她的睫毛,手指捏紧药箱,手背爆出青筋。
她抬起手,指尖触及他的手背,他的肌肉急速收缩。
沉默比调情更加暧昧,也更加磨人。
他被这种炭火般的沉默烘干,肉体贴着骨骼,皮囊包裹着雀跃的心脏。
他低下头,手指微颤,打开盒盖,拿出一瓶红药。
颜秾冲着他的耳朵笑,热气熏红了他的耳垂:“不用这么麻烦,我用热毛巾敷一敷就好了。”
白一茅抬头看了她一眼,重新低下头,左手捏着她的指尖,右手拿着药往她手腕上喷。
浓重的药味充斥在两人的呼吸中。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喘息,却不说话。
颜秾更加凑近他,他下意识屏住呼吸。
她抬起手腕:“我身上容易留伤,实际没有那么严重。”
白一茅盯着她红的发紫的伤处,眉心皱成了“川”字。
他哑声说:“会痛。”
颜秾神情一松,身子向前一探,柔软温热的唇碰了一下他的薄唇。
细小的闪电从唇纹蹿入。
白一茅手一抖,手中的药箱“划拉”一声砸在了地上。
“抱歉抱歉,”颜秾双手合十,眼睛亮闪闪,“你的样子实在太性感了,我很喜欢。”
白一茅一动不动,眼眸深沉如海底深渊。
颜秾挠了挠脸颊,垂下眼,凌乱的短发黏在她鼓起的腮边。
“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她揪住自己的衣袖,脸上却故作爽快:“这只是谢礼,哈哈……”
她攥紧手指,眼神游移。
白一茅突然问:“谢礼?”
“嗯?”颜秾还没有反应过来,双肩突然被按住,接着她整个人都被人压倒在地毯上。
滚烫又有力的身体像是猎豹一般覆在她的身体上。
他低下头,气息吹拂着她的鬓角,带着燎原的火星,贴着她的耳朵,哑声说:“你对谁都这样?”
颜秾诧异转过头,被扔到一旁的手机散发着羸弱的光,他黝黑的眼眸却透不进一点光。
颜秾眼睛眯起,上挑的眼尾晕开勃发的春情。
他的身体硬邦邦的绷紧。
危险!
危险!危险!
他双手按住她脸侧的地面,门口突然传来聊天声。
颜秾突然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脖颈,柔软的双臂如同藤蔓。
柔软嵌进坚硬,丝绸包裹钢铁。
白一茅急促喘息,猛地拿过手机,一手将手机光按灭,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两人滚到沙发后。
颜秾依附在他的怀里,耳边是他犹如擂鼓的心跳声,鼻尖是他如同星火燎原一般火辣气息。
“嘿,我刚刚好像还听到了什么声音。”季深深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
“这里也没有什么人,你怕是听错了吧?”
邵嘉说:“客厅太冷了,非要下来做什么?”
“不下来,难道要看着他们两个打架吗?真是出息的,一个是总裁,一个是影帝,居然像是三岁小孩儿一样扭打,以为在拍电影啊!”季深深一扭身坐在了沙发上,沙发发出“咯吱”一声。
沙发后的颜秾和白一茅同时绷紧神经。
“抽烟吗?”邵嘉问。
“来一根。”
过了会儿,季深深突然笑说:“哟,手卷烟啊。”
“是拍摄道具,顺出来的。”
客厅里响起打火机声响,接着弥散开浅浅的烟味。
这熟悉的烟味,像是她的气息,更何况,此时她还在他的怀里。
白一茅绷着脸,汗水自额头滑下,滑过脸庞,从他的下颌坠落,轻轻一声,落在她的锁骨上,颜秾缩了缩身子,似乎整个人都要钻进他的骨肉中。
他手掌张开,又猛地缩紧。
“草,”季深深笑骂了一句,“真是嫉妒白一茅那小子。”
邵嘉附和:“可不是。”
情敌的扭打、情敌的嫉妒一切都像是泼在火星上的汽油,“嘭”的一声热浪在他脑中炸开。
白一茅望着她沉浸在玫瑰与烟草香气中的眉眼,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声响,一低头,死死吻住她。
滚烫火热的手掌按着她的脖颈和腰肢,贪婪的唇舌没命的勾缠。
她的双腿被他结实有力的大腿夹住,背后是冰凉带着海水味道的地毯,身前是火热有力的身躯,她好像漂浮在海面上,迎面扑来一道熔浆。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季深深问。
“好像……是有什么。”
季深深摸了摸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阴森森的,算了,咱们还是早些上去好了。”
邵嘉捏住烟卷,吐出一口烟气:“行。”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两个人激烈的亲吻还没有结束。
直到颜秾喘不上气,咬了他舌头一口,他才猛然清醒,缓缓退开。
她剧烈的喘息,柔软的胸部像是海面起伏的波涛。
白一茅碰了碰自己的嘴巴,这才感觉一阵又痛又辣。
他跪在她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结实的胳膊穿过她的腿弯,搂住她的肩膀,抱起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
他一言不发,将她衣服整好,又将摔到一旁的药箱放回原处,最后从沙发后找到她脱落的鞋。
他握着一只鞋,半跪在她的脚边。
灼热的掌心磨蹭着她冰凉的脚底,托着她的脚掌穿上那只鞋。
她依靠他的肩膀,嗓音沙哑:“你就不说些什么吗?”
他低着头,盯着她的膝盖:“我觉得你不想听。”
颜秾低声笑了起来,吻了吻他的耳朵,没有给他任何回复。
她就像是个妖精,给了他回味无穷的一吻,抖落诱~惑的金粉,却转身离开了。
吃晚饭的时候,众人围着一个酒精锅,白一茅拿着一副公筷,负责给众人下菜分菜。
颜秾只顾着低头吃,竟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白一茅捏紧公筷,下菜的速度更快了。
火锅上蒸腾的水汽,像是一条透明的红线缠住两人的呼吸。
即便没有对视一眼,彼此的存在却如此鲜明。
众人吃了一会儿,季深深突然说:“哎哎哎,不对啊,你下了这么多羊肉,我怎么一块都没吃到?全都是蔬菜,蔬菜!你怕不是故意针对我吧?”
乔文看了看自己的碗:“我好像也没吃到肉。”
还没等白一茅说话,孟依岚“哇”了一声:“颜姐,你碗里好多肉啊,嘿嘿,不介意我夹走一些吧?”
颜秾强忍着笑,抬头看了白一茅一眼,他扭过头,下巴紧绷。
“对不起了,这些肉是我要留到最后吃的,不能分给你,而且,我很喜欢吃肉。”她注视着白一茅,笑眯眯说。
他的脸色放松下来。
季深深看了看白一茅,又看了看颜秾,仿佛明白了什么,重重“呵”了一声。
白一茅眉目舒展。
“阮总和梁哥都没下来吃饭,要不要留些?”邵嘉问。
周寒山捏着木筷,夹起一片绿油油的菜叶,淡淡说:“不吃就是不饿,别理他们。”
看来两人是惹怒了周导。
其他人乖巧地没说话。
白一茅放下公筷坐下,颜秾汪水的眼眸左撇撇、右看看,脚在桌下探出,轻轻蹭了蹭他的小腿。
白一茅闷不吭声,不言不语。
蹭错人了?
颜秾不信邪,又蹭了蹭,却一下蹭了个空,小腿反倒被夹住了。
她瞪他。
他抿紧唇,低着头,唇角扬了扬。
吃完饭,孟依岚挽着颜秾的手臂上楼,颜秾看向白一茅,他侧过身子,烛光照在他健康的肌肤上,像是抹了一层蜜油。
“颜姐,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这里什么也没有,特没意思。”孟依岚在床上滚了一周。
颜秾笑:“忍一忍吧,周导也不习惯,说不定能早些回去。”
孟依岚眸子一转:“颜姐怎么会对周导这么了解,该不会……”
“别胡说。”
“咚咚咚——”
孟依岚翻了个白眼:“真烦,又是谁啊!”
“我去看看。”颜秾打开了门,门口是侧身站着的阮钦。
“阮总?”
孟依岚支楞起耳朵。
“能跟你聊一会儿吗?”
他没用任何照明设备,整个人像是嵌在黑暗中的画像,画像中是中世纪不苟言笑的贵族老爷。
颜秾看着他,他又往阴影中退了退。
颜秾点了点头,随手拿起门边衣架上的披风,裹在肩上。
“吧嗒”一声,门被她合拢。
微弱的一线光在他眼中成了倒悬的阴影,最终被扩展开的黑暗所吞噬。
作者有话要说:
想要描绘的动情一些又怕被锁,现在这样写,是不是有些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