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天
“GalSWOrthy Lowes Dickkinson。”
“啊,是狄更生先生吗?”志摩差点要跳起来了,“《Letters FromChinaman》和《A Medern Symposium》的作者?”
老人点点头,把手指竖着搁在嘴唇上“嘘”了一声。
志摩心头一阵狂喜。他早就十分景仰这位熟悉华夏文化的著名学者了。他热烈地盼望结识狄更生。
演讲结束后,志摩找到了早些时候结识的林宗孟:“老伯,您能介绍我认识狄更生先生吗?”
“可以,”宗孟说,“我想法找一个机会吧。志摩,欢迎你到我家来聊聊。”
第二天,志摩就赶到在伦敦西区一条僻静街道上的林宗孟家去。
铃响了,门开了。
志摩的眼睛灿然一亮。
一个少女站在门里。——走进她的双瞳的,是一个身穿长袍、腋下夹着两本书的中国青年:颀长秀挺、俊逸潇洒,脸上带着纯真谦和的微笑,自有一种超凡绝俗的气度。
志摩的心“别”的一跳。他真想取下眼镜,把镜片拭擦一下再仔细端详面前的这位少女。
他觉得自己恍在梦中,见到了拉斐尔圣像画中的天使。她,乌黑的头发和眸子,年龄不大,却有早熟的深沉,聪慧横溢的神韵。
也许只是瞬间,这默默的对视已在彼此心底烙下了终生不泯的印记。
两人的脸都红了。
“您……找谁呀?”纯正的北京话,那么的悦耳。
“宗孟老伯在家吗?”志摩感到自己的舌头发僵了,官话里的硖石口音顽固地占了上风,他分外恼恨自己。“我姓徐,叫徐志摩……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学生……”
粉颊上显出了酒窝儿,微笑里一点也没有挪揄。
“爸爸出去了。不过,请进吧。我早听说过您了。”
“我……还是……改天再来吧。”志摩踟蹰着,不知如何是好。
“他去邮政局了,要不了多久的。您进来坐会吧。”
接着中国习俗,茶沏上来了。
“我该叫您志摩大哥吧?我叫徽音。爸爸叫我徽徽。”
“我也可以叫你徽徽吗?”拘束感像瓷盖碗里冒出的热气,一下子消失了。
“嗯……”徽音微微噘嘴,好像在郑重考虑,“今天……不可以。
我们刚认识呢。下次见面,您就叫吧,只要您愿意。”
“好,下次就叫你徽徽,一言为定。你,以后叫我徐兄好啦,叫‘志摩大哥’多费劲!”
“没听说在这上面也图省力的。”徽音笑了,那么的欢愉。
“听宗益伯说,你文学功底很深……”
“嗯……”徽音摇摇头,“您不要第一次见面就找恭维话来讨我的高兴。这样,我要觉得您是个俗人了。”
“真的,宗孟伯真说过的呀!”
“这个爸爸呀,真要命,也不怕人笑话。我相信他会对您说的。
其实,这也是自负罢了。”
“宗孟怕是天下第一个不矫情、不作伪的人。我相信他说的是客观的。没有人比他具有更犀利的洞察力和更睿智的判断力了。”
“好个马屈精!”徽直喊道,接着,她又低下头,“不过,您可真是聪明透顶。我还没有遇到过像您这样深刻地了解他的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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