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彪,那个外表斯文的老板,我陪过他几次。”她微露羞意说。
“你到香港去陪他?”
“不!”她摇摇头说:“每次他来澳门,老张便把自己的住所让给他住。因此,我也破例去过老张的住处。这些人,全是用别人的血汗,来制造自己奢华的享受!”她越说越激动了。
“小青,你这样的环境,的确很不妙,难道你甘心就这样过下去吗?”
“当然不!雄彪和老张答应过我,三年后,我就可获得一笔巨款带回杭州老家去。扣除了我和丈夫欠下的债务,还有十多万元港币剩下来,十多万港币在大陆,下半世一般的生活己可以了!”她稳约露出一丝喜悦。
我只能默默祝福她能如愿以偿,早登彼岸!虽然沦落风尘,但是小青有一份奇特的气质,深深地吸引着我,明显地,她和我平时所交往的女子是完全不的。
我想:假如她的丈夫不是早死,她准会是一个贤妻良母。
离开茶室时,小青要自己先走,为的是恐怕碰到熟人会引起尴尬,但是她又含笑地说:“平哥!欢迎你今晚再来。”
我一口答应了她,在她离去之前,我心血来潮,向她问了老张那家车行的地址,然后让她回家。
花的女儿(四)
一辆三轮车载着我,沿着风景秀丽的南湾海傍缓驶,大约二十多分钟后,我在车的指点下,终于找到了老张的大宝号。
好家伙!就算是雄彪本人,也没有老张这么大的气派。车行设在一幢新大厦内,代理的都是名厂汽车,有五、六个漂亮的女职员,正与好几个油头粉面的长发青年,聚在接待室那里打情骂俏。我走了进去,只觉浑身不舒服。
“噢!你要见张经理,请等一等!”那个青靓白净的男子,拈着娘娘腔对我说,我只好在一张沙发坐下来。不知怎的,每当那些新潮男女偶然望我一下,我就觉得非常的不安,如坐针毡似的。这,也许就是因我干那见不得光的职业有关吧!
等了十来分钟,里面经理室的门开了,老张探出身来,一见是我,立即满脸堆笑:“何先生!对不起,要你等候。”我给他的那句何先生弄迷糊了,不过无论怎样,他还是把我迎入了经理室。
刚坐下,我正想告诉他我不姓何,老张就问了:“平哥,我还不知道你贵姓呢!雄彪的信里没说。”
“我姓麦,但你知道这不是真的。”
“为甚么?”老张愕然地说。
“墨七的‘墨'字,谐音嘛!”我打着哈哈,跟着浏览着这豪华舒适的办公室,乘机岔开话题:“啧啧!真不错。”
老张拉开桃木办公桌的下层柜桶,拿出一瓶酒和两只玻璃杯来。他虽然向我邀饮,但是那份笑容是相当勉强的。“平哥,我……我要求你这个好兄弟做一件事,不知你能否为我办到?”老张面对面跟我说。
我最怕人家拐弯抹角、大绕圈子,便说:“老张,我们都是为雄彪做事的,同是一殿之臣,能力所及,我决不推辞!”
“真是快人快语!”老张翘起大拇指,又拍着我的肩膀,接着压低了声音说道:“平哥,你是这一行的高手,这次你来到澳门,正是天助我也!”
我立即说:“你明确点说吧!”
老张挤挤眼:“平哥,最近一年来,澳门帮会的斗争,闹得满城风雨,你可有留意到?”
我皱起眉头:“老张,我是个老粗,你千万不要拐弯抹角,否则,我会给你弄到头昏脑胀的。”
“不!好兄弟,你有非常精密的头脑,谁说你是个老粗?”随即,他又大大的抬举了我一番,几乎把我闷死。然后他又用庄重的口吻对我说:“我们有个计划,就是要把一份机密文件偷出来,这份文件关系到我和一班兄弟手足的安全,也关系到本地几位有势力的朋友今后的前途。我们很久就想物色一位高手来担起这个任务,现在,你就成了我们的最佳人选。”
我一听事情既是如此严重,便问他:“你向雄彪请示过了吗?”
“噢!”老张皮笑肉不笑,连忙摇着头说:“好兄弟,这件事我要破例,打算瞒住雄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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