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贱卖？怎么回事？”林晚荣将小玉拉到一边，示意让她声音小一些。
“小玉的父母生了七个兄弟姐妹，家中贫困，而且爹好赌成性，为了缓解生活的压力，不得不将小玉卖给了掌柜做丫鬟，想来也有好些年没见过父母了。”
“他们还在京城么？”
“已经不在了，小玉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小玉说着，眼眶便红了起来。
林晚荣叹了口气，这已经太平盛世了也不知道安安稳稳务工赚钱养活妻儿，居然还嗜赌成性，有本事生没本事养，算什么男人。
“我看掌柜的对你态度也不是很好。”
“掌柜的就是这样的脾气，有时候打也打了，骂了骂了，小玉也不怪他。”小玉叹道：“至少掌柜的赐小玉一口饭吃，小玉不至于饿死。”
“这算哪门子道理，丫鬟家丁就没有基本生存和被尊重的权利么？就因为你是被贱卖的所以就可以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林晚荣怒着拍了一下桌子，这动静把小玉给吓了一大跳。
这一拍也惊动了前面的掌柜，掌柜一听，马上吆喝着就走过来了：“吵什么吵，小玉怎么回事？不是叫你招呼客人的么！——林元帅，林元帅你怎么来了——小的不知道您来，还请恕罪啊——”
林晚荣撇了一眼这掌柜的，刚才趾高气扬的模样完全没了，现在倒像是一个点头哈腰的孙子。
“掌柜的，没什么罪好恕的，你坐下，林某人有些话要问你。”
掌柜的一听，赶忙坐下，笑呵呵地道：“小玉，还不去看茶，拿最好的龙井！”
“别，等等，林某人说完买完就走。”林晚荣叫住了小玉，继续对掌柜的问道：“这小玉是她父母贱卖给你的，对么？”
掌柜看了一眼小玉，便点了点头，拧巴着五官道：“是啊，她那爹，就不是个东西。”
“可我刚也听说，她卖给你后，被你打骂过，是不是？”林晚荣喝问道。
“这，这，的确有，不过——”
“不过个屁，这小丫头卖到你家还不满十四岁，你下得了手？”林晚荣勃然大怒，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掌柜的鼻子骂道：“老子要不是看你还记得让她吃饱穿暖，早就将你送到衙门让府尹论处你的罪了！”
“这，这进了小的家门的奴婢，打骂不也，不也应该——”
“不也应该由你说了算是吗？”林晚荣冷笑道：“那如果老子将你全家买了，每天把你们挂在树上打，是不是也就合理了？”
掌柜顿时哑口无言，林晚荣冷笑道：“我再问你，小玉的爹将她卖给你的时候你付了多少钱？”
“这，这，五十两。”
真是**，为了五十两把自己亲生女儿给卖了。林晚荣冷笑了一声，转头问道：“小玉，会端茶倒水伺候人么？”
“小玉会。”
林晚荣从小玉手里拿着刚才自己挑的两样东西，走到掌柜的面前，从怀里掏了一千两银票塞进了他的手中。“这银子给你，镯子、簪子、小玉，我都带走，你有没有疑问？”
“没有，没有，林元帅您说了算。”这一千两银票入手，掌柜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哪管林晚荣在说什么。
林晚荣也看穿了这家伙的心理，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恶狠狠地说道：“你是什么人，老子已经清楚，老子也会派人盯着你，若是在殴打下人被我知道了，老子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林三整人的恶名是远近闻名的，掌柜的方才还在喜悦中，这回看着林晚荣狰狞恐怖的脸，便知道这人不在开玩笑。
“小的，小的明白。”
“小玉，走吧。”
“是，林——是，老爷。”小玉欣喜地对林晚荣福了一福。
林晚荣摆了摆手道：“别叫老爷，什么老爷多难听，就叫三哥，听见没。”
“听到啦，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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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荣带着小玉，一前一后走回了家，这刚一回家，就被院子里正带着孩子散着步的徐芷晴和洛凝看到了。
“大哥，这位是——”
“不好啦，三哥带了个女的回来啦！”林晚荣还没说话，这一边的四德就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喊起来，趁着林晚荣还没脱下靴子扔过来，喊完就跑。
这一喊，不管是夫人还是丫鬟，不论是萨尔木还是几个小一些的孩子都聚拢了过来。
这最后到来的，乃是青璇。
小玉一看那气场磅礴，母仪天下的女子，便知道是出云太后，马上下跪行礼道：“小玉见过出云太后，见过诸位夫人。”
“相公，你又带回来一个姑娘！你，这么小的都不放过！”不等林晚荣解释，仙儿就跳了出来。
“夫君，你怎么连这么小的女子都——真是羞死人了！”奕铎抱着颜儿，也忍不住投去了一个白眼。
“什么跟什么啊！”林晚荣头都大了，赶忙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这家伙说故事有一套，愣是将小玉说的恨不得比窦娥还凄惨。
所有夫人听到小玉的遭遇以后，倒是少了些敌意。青璇走下台阶，不禁问道：“那林郎你的意思是——？”
林晚荣看了一眼徐芷晴，然后道：“去年玉珠那丫头在山东的时候救了芷儿一命，算着时间也快到忌日了，一直以来都是环儿两边跑，如今将这小玉带回来，以后可以照应一下芷儿。”
一听到玉珠，徐芷晴眼眶便微微红了起来，可听到最后发现这个丫鬟居然是林晚荣赎回来交给自己的，心里不由一暖。“你说的是真的么？”
“当然。”林晚荣笑着对小玉道：“小玉，那位是大华第一才女徐芷晴，第一才学徐渭的女儿，以后你就跟着她了，知道吗？”
小玉嗯了一声，乖巧地走了过去，在徐芷晴的面前福了一福道：“夫人，奴婢名叫小玉，以后就由小玉伺候您了。”
徐芷晴带着红红的眼眶走上前，好好打量了一眼这个还矮自己半个头的小丫头，不禁笑道：“这丫头，倒是长得有些像小时候的玉珠，你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玉字，也许是天意。”
徐芷晴重新多了个贴身丫鬟，而且还是个面相乖巧的丫鬟，倒让几位夫人欢喜不已。
林晚荣笑了笑，看了一眼一边没有说话正看着的巧巧，从怀里掏出了那两样东西。趁着别人不注意的功夫，将巧巧拉到了一边。
“大哥，怎么了？”
“今天食为仙设宴可辛苦你了，之前你青璇姐姐她们和我谈过，这些年是有些忽略你了，所以今天专门给你跑了一趟珠宝店，给你选了两样东西。”
巧巧一听，脸上火烧，她偷偷看了一眼一边，确认其他姐妹都在围着小玉，便轻声道：“大哥你多心了，巧巧明白大哥有大事要忙，只要大哥开心，巧巧就开心，其他的巧巧不在乎。”
林晚荣笑着将她搂紧怀里，揉了揉她柔弱的肩膀道：“你这样说，我才心疼，来，我给你戴上。”
说着，林晚荣将桌子和簪子一一给巧巧戴了上去，还别说，要是换成宫中那些奇珍异宝，反而突出不了巧巧那独特的气质了。
“谢谢大哥。”
“自家夫妻，说什么谢谢。”林晚荣笑着摸了摸巧巧的头。
“大哥，你和巧巧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洛凝的一声倒是让巧巧吓了一跳，那感觉仿佛当年在洛家，在洛凝的闺房外偷欢一般。
“大哥，巧巧，巧巧带丫鬟们先去弄晚饭了——”
林晚荣轻笑了一声，这时，屋外一个家丁跑了过来，神色慌慌张张的。“三哥，门外有个人求见。”
“有人求见？谁？”
“是个女的，说叫什么橘鸡，又是橘子又是鸡的，不知道什么怪名字——”
题外话
关于小玉，其实就一句话而已，对于我笔下的徐芷晴而言，孩子可以再有，姐妹情会越来越浓，丈夫会更疼爱已经，可玉珠却是一个不可弥补的痛，小玉的出现，或多或少可以在未来的时间里完成一部分的弥补，这也算是徐小姐最好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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