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保姆
我说,那您老了怎么办,还一个人吗?
齐总说,老了我就去海边买一幢房子自己呆着,温暖的时候四处旅游。
我说,可是谁来陪您呢?
齐总说,要谁来陪,一个人不是很好吗?
我有些心疼,说,不好。
齐总说,那怎么着?
我说,您怎么没想着拴住陶先生呢?
齐总说,怎么拴得住,顺其自然罢,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守不住。
我说,太消极了,安慰自己罢了,您想没想过跟陶先生要个孩子?
齐总回过头看我一眼,说,怎么可能,都这年纪了。
我说,怎么不可能,在我们那小地儿倒是少见,可在北京,我到的好几个家庭,都是四十多岁才要孩子,去年在张太太家,张太太四十四的时候和一个美国人二婚,生了第二个孩子,您现在也没到四十四呀。
齐总说,怎么可能呀,我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说,怎么不想想呢,您和陶先生之间要是没什么牵挂,能维持多久,您有把握吗?要是有个孩子,就不一样了,又不愁养不起,北京有钱人家里大多有两个孩子。
齐总说,是吗?
我说,怎么不是,我到过的人家里都是这样的。
齐总脸上有些羞涩,说,那得多麻烦呵。
我说,又不要您带,保姆带呀,和陶先生生个孩子吧,我来给您带,这样您老了我就不用为您担心了。
齐总一点都没怀疑我的真诚,此时此刻我确确实实是这样担忧着。她有点兴奋,说,陶先生不会答应的。
我说,干吗要他答应,您不让他知道,等有了的时候,他知道了,您说您自己想要,不要他承担任何责任,他也拿您没办法,但等孩子长大了,他怎么会不管呢,况且既成事实,她老婆上吊也无济于事,只好把两只眼睛都闭了,本来你们感情就不错,这样您和陶先生就永远地联系在一起,想分都分不开了。
齐总说,那他不把我给掐死。我们俩好像都看到了陶先生手足无措的情形,一起哈哈大笑起来。齐总的开心和得意掩都掩饰不住,笑了一会儿她又说,他这人其实挺好的,看起来很凶,心眼蛮好。
我说,我也发现,其实我觉得他比您还细心一些,可他怎么就长那样儿呢,还留那种发型,跟黑社会一样。
齐总说,有什么办法,生成那样儿了,有一次去接雯雯,把雯雯班上的男同学都吓着了,其实在公司里处熟了,下面的人都不怕他,怕我,他好说话,每次公司裁人,我说让谁走就谁走,通知之后,他们连我面也见不着。他不行,心软,现在公司里好些人都该走了,他拉不下脸来,都是熟人介绍来的,什么活儿也干不了,就这么养着,这两年公司效益没往年好,可还白养着好些人,我看着都头痛,要不是因为他,我早把他们都开了。
我说,您不一样可以开他们吗?
齐总说,我总得给他一些面子,为这些人,我们都争了好几回了,有什么办法,由他去吧,他人缘挺好,朋友多,这方面比我强。
说着话,我们就到了星光金街,才下车,齐总就被一幢快封顶的大楼吸引住了。齐总说,我在网上看到这大厦来着,没想到修得这么快,这儿位置可真好。
我顺便答她的话,回去查查不就知道了。走进星光金街时,齐总还在不停张望。
逛了一会儿,齐总给我介绍了一件外衣,说是赛特的真品得两千多呢,简直做得一模一样,让我试试,很好看,才两百八,我掏钱买了,又去买了条牛仔裤,试了之后想买,懒得脱来换去,就穿上了。齐总说,这回还差不多,不像是外地人了,这些衣服都不贵。
虽然钱花了叫人心疼,可是有新衣服穿总是让天下女人高兴,我也不例外。心疼的感觉少了些。钱嘛,总会挣到的,也不要太苛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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